皇帝顺着点点头,又假装疲乏,叫太后替他按按头。

太后一边揉他额角,一边忍不住往儿子下半身看。皇帝早熟,太后日子过得糊涂,看事情还没儿子透彻,这些年仰仗儿子过日子,从未操心过他,没想到竟落下了这个病根。

他拿捏不准,到底只是体虚,还是下头不太行了呢?

太后又想起他那早死的先帝,他多年独宠,不是不识男女情爱。

先帝已能说是天赋异禀,太后那点浅薄的脑瓜子,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既怕他又爱他;他早早死了后,太后又慢慢地变成既怕又爱自己儿子。

他端详着皇帝的脸,与先帝真有七八分相似,太后估摸着,那其他地方也不能差太多吧。

他正经点子没有,歪点子一个比一个多。皇帝每月请两次平安脉,从未听太医院说过他身体有问题。

太后想,怕是皇帝担心丢人,于是叫人弄了好些补物,也不再催皇帝去后宫转转。

皇帝过了小半周安生日子,对太后弄的那些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那天傍晚在太后宫里小憩,醒时太后竟没与他一起挤在软塌上,而是装模作样地在窗前头捧着本书看。

太后还假装不知道他醒了,看两行字就喝喝茶水,又看烛台上的仕女花纹,就是不扭头看他。

皇帝静静看了会儿,太后半面灯光,骨相细腻流畅,牵连着丰盈柔嫩的皮肉,一点一点的,顺着烛光蜿蜒到看不清的衣领子里了。

太后被亲儿子盯得别扭,忍不住使劲扣了下杯盏,皇帝猛地回过神般,发现自己下身精神昂扬地竖着,怪不得他亲妈不愿意跟他再挤一张塌。

太后竖起耳朵,听见后头窸窸窣窣地响,他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躲出去啊,可又能躲哪里去。

正想着皇帝已走到他后面,他挡住了半扇光,弯着腰,几乎紧贴在太后脸颊边上,他俩靠的太近,说话时震动能传到太后后背。

他不自在地想躲,听见皇帝笑了一下,问他:“怎么看起这个来了?”他瞟一眼,故意叫他母亲,问,“绵绵瓜什么,这个字怎么念?”

太后一下子被抓到不认识的字,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把书一合,羞恼地捶他:“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走。”

皇帝刚睡醒,眼底还有点倦,抓住他的手,看他:“绵绵瓜瓞,意思是子孙繁盛。”太后莫名地感到别扭,甚至有点怕,皇帝的眼神盯着他,简直像逼迫他与他对视,“儿子一定好好努力。”

汗沾衣

太后惦记着皇帝那晚上神情,没心思去折腾顾寻芳。

顾寻芳谨慎惯了,愈发知礼。

入冬后,深宫阴冷,尤其夜间下了场小雪后,太后次日爬不出暖被窝,忍不住偷懒赖赖床。

他往日里看顾寻芳横眉冷对的,他宫里的奴才便上行下效。顾寻芳来请早安,他们竟敢不开宫门。

皇后便只好一直站外头等着,陈美人见了,远远躲角落里。

等门开时,顾寻芳脸都冻白了,太后一看他脸就嫌丧气,连口热茶都没留,直接将人赶走。

剩下陈美人后,太后屏退外人,亲亲密密拉着他手问:“跟哀家说说,皇上待你如何?”

陈如慧天天不是被太后骂,就是被他嫌长得粗蠢,突然得了这么个好脸儿,诚惶诚恐说:“皇上是君,妾理应尽心伺候,只是妾粗苯,到底不如皇后娘娘,知礼大方……”

太后推他一下,埋怨道:“你提他做什么?”

他圆眼睛斜陈如慧一眼:“哀家看皇上去你宫里也不勤快,怕是你伺候不周。”

陈如慧立刻跪下,说:“能伺候皇上,是妾的福分,但皇上他……”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