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想了想,摇头道:“我想回去吃。”

“好。”

“不过,”苏磬凑近说,“您能陪我最后去一个地方吗?”

金色绚烂的晚霞铺满整个天际,河边公园里聚集着散步的人。他同苏承茗在鹅卵石路上缓步走着,间或几个打闹的孩子从身旁跑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日头越来越暗,路灯亮起,暖暖黄光投落下柔柔的光影。夜风吹起,远远送来微湿的水汽。

苏磬停了脚步,看着高大的台阶,往事似乎也随风飘来,“小时候看着其他人都有小伙伴十分羡慕,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和我玩。”

苏承茗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苏磬继续说:“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求那些孩子带我一起。他们便要我从台阶上跳下去,跳了便同意和我玩。”他边说边走上台阶,“不过那时候我太小了,这个台阶又太高。我怕得厉害,最后也没敢跳。”

他停在台阶边上,俯视苏承茗,忽的一跃而下。

苏承茗连忙跨步上前,张开臂膀将他稳稳接住。

苏磬埋首在他怀里,声音嗡嗡的:“您接住我了。”

“嗯,”苏承茗低头亲吻他的发心,“我接住你了。”

苏磬抱紧了他,无声地哭泣。

苏承茗由他静静抱了一会,拉开他,垂眸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柔声说:“儿童节快乐,我的小朋友。”

苏磬顿时哭得更凶。心中的坚冰好似被苏承茗捂热,融化成了汹涌的泪水,随着过去的回忆被夏日的风吹散。

“我,”他依旧流着泪,眉眼却弯弯,道,“我要做您一辈子的小朋友。”

远处路灯昏暗。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地方,明亮的月光如流水般泻下。最后淌进了怀中人的眼里。

苏承茗心中像是盛开了一朵花,一路盛开至喉咙,教他情不自禁便想吐出点蜜语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他的儿子、他的情人,用力吻着对方过分柔软的唇,低语道:“好。”

然后干了个爽。

在床上做数学题,做不出来就挨打挨操。被欺负得哭唧唧,又喊主人又喊爸爸,最后软甜甜地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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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晚上去哪了?”

责备的语气砸得苏磬一愣,不悦道:“我去哪和老师无关吧?”

骆琸沉默片刻,握紧的右手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接着说:“你答应我了,和我一起回来。”

闻言,苏磬这才想起酒宴上骆琸确实同他说过什么,只是那时的注意力全在苏承茗身上。

于是放缓了语气道歉:“抱歉骆老师,我走得太急了,非常抱歉。”

“打电话你也没接。”骆琸眉眼低垂,模样委屈。

见状,他揉揉鼻子,斟酌道:“我在散步,手机静音,所以没有听见。”

骆琸却一把捉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似要将骨骼捏碎。黑色的眼眸死死盯住他,声音低沉,仿佛酝酿着一场风雨:“你手怎么了?”

苏磬错眼看去,只见手腕上印着一圈红痕,与白皙的肤色相比,十分显眼。应该是在车上,被苏承茗的领带勒出来的。

挣扎着抽出手,肌肤上又多出一个红色的手印。

他蹙眉揉着那处,刺眼的红宛如化作了一团火。

从眼睛钻入,烧到心里,几乎要灼光他的耐心,“可能是在哪儿擦伤了。骆老师,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苏磬,”骆琸冷笑,“你当我那么好骗吗?擦伤会有这么整齐?两只手一起擦伤?”

“那老师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