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突然紧紧抓住了雁危行的手。
雁危行回握住了她。
他安抚一般的,缓缓道:“心魔能压制住我,那才叫心魔,心魔若是压制不住我,那它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微微偏了偏头,平静道:“倒是净释法师,是怎样的心魔,才让你弄出了这么个玩意?”
净释闻言也不恼,而是看向了年朝夕。
他道:“小城主应该很眼熟它吧。”
他口中的那个“它”,指的是年朝夕眼前的黑雾。
年朝夕定了定神,抓紧雁危行的手,看向那双熟悉的猩红色眼睛。
她看了片刻,突然笑道:“如果法师说的眼熟是我想得那个东西的话,那我只能说,法师的眼光似乎不怎么好。”
她看着那双猩红色眼睛,缓缓道:“毕竟这小畜生生来就只有被镇压的份,上古血脉混到如此境地,想必那些如今已然飞升了的同为上古血脉的同族们也得为它蒙羞,你说对吗?恶蛟?”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眼前的黑雾一般,它突然嘶鸣一声,朝年朝夕冲了过来。
雁危行冷下了脸,持剑硬生生斩断了那挥过来的黑雾。
黑雾消散于空气之中,又重新回归于那恶蛟身上。
它与雁危行试探般的交手,最终谁也没能奈何谁。
但年朝夕并不觉得庆幸。
因为这东西的反应已经验证了她的猜测。
这就是那个本该被封印在困龙渊之下的恶蛟。
没有肉?体,它以一团死气的模样出现在了她面前。
年朝夕不知道恶蛟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也不知道它是如何挣脱的自己的□□,分明她刚复生没多久时,那恶蛟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困龙渊。
但她知道,所这东西真是恶蛟的话,他们的麻烦怕是比想象中的大了。
那恶蛟肆虐修真界的时候,数千修士联手都没拦得住它,最终只能看着它吃空了一座又一座城池。
她父亲当世战神,最终也只能将它封印下来,那封印还是最不得已而为之的血脉封印。
靠着血脉封印,年朝夕才能一年一年的压制住它。
她殉城之时,以灵魂封印夺取了恶蛟的力量,仓促之下根本没好好吸收力量,孱弱的身体更是不能让那力量好好施展。
但饶是如此,她都能靠不完全的力量和魔尊同归于尽。
年朝夕每次加固恶蛟的封印,恶蛟奈何不了她,有时候她便是当年挑衅它都无法做出回应。
看似孱弱无能,
但年朝夕知道,那一切都只是有封印在。
若是没有了那封印,恶蛟还是那个曾经吃空了十几座城池的恶蛟。
等等……没有了封印!
年朝夕心里突然一惊。
她看向如今的恶蛟。
它以死气的形式存在,没有身体,没有血肉。
没有血肉,那么,以血脉封印的形式施加在它□□上的禁制就等同于虚设。
相应的,以血脉封印为基础才得以存在的灵魂封印无从施展。
一瞬间,年朝夕突然明白了恶蛟为何会舍弃身体,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脱离了□□,便也脱离了封印啊!
淦!
年朝夕突然抬头看向净释,一瞬间有一股骂娘的冲动。
这狗东西知道他自己放出来个什么东西吗?
一个没有封印的恶蛟,他凭什么觉得他能控制得住它?
而他们……真的能控制得了它吗?
年朝夕心底一沉。
正在这时,雁危行反握住了她的手。
他开口,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