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要下山”。
天黑之后山上有什么吗?
年朝夕一瞬间想了很多, 抬起头来时,霍城又低低地咳了几声,潮红褪去, 变得苍白了起来。
年朝夕顿了顿,笑道:“我们知道了,今天劳烦霍先生了。”
霍城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大雨倾盆落下。
几个人避在屋檐下,舅舅忍不住咋舌:“那位霍先生莫不是天机一脉的?没了灵力都能把天象推算的这么准?”
没人回答他,轰隆的雷声响彻天地。
雨下得猛烈,但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雨就停了下来。
年朝夕一觉醒来就拉着雁危行去找良儿。
两个人经人指点跑到了这村里唯一的私塾里,刚一踏进那农家院改成的学堂,就见霍城冷着脸拎着两个几岁大的孩童走了出来,那张一直苍白着的脸上居然有几分气急败坏。
见到年朝夕他们时他也是一愣。
随即他就颔首道:“稍等。”
下一刻,他直接把那两个孩童丢了出去,冷声道:“没写课业也就算了,把写了一半的课业撒上尿说掉进夜壶里了糊弄我,你们觉得是为师我眼瞎还是你们父母给你们买笔墨宣纸容易?”
两个孩子大气也不敢出。
而年朝夕在霍城说出“撒尿”两个字时整个人就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能从那两个孩子身上闻出尿骚味,连带着那一脸苍白冰冷的霍先生身上似乎也有一股微妙的味道。
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半个身子藏在了雁危行身后。
雁危行一顿,神情瞬间就无奈了下来。
霍先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他冷声道:“将昨日的课业抄十遍给我再回来继续上课,不然就别回来了。”
两个相约撒尿的孩子缩的比鹌鹑都听话。
霍城喘了口气,这才看向年朝夕他们,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和我来吧。”
年朝夕看了看时间,觉得他该上课了,就摆手道:“不用了,我们只是想问一下良儿现在在哪里。”
霍城一顿,突然回身道:“良儿,你昨天认识的朋友来找你了。”
良儿猛然从学堂里窜了出来,神情颇有些迫不及待。
然后看见他们眼前一亮,道:“是昨天的漂亮仙子!”
然后小姑娘欢欢喜喜道:“仙子来找我玩吗?好呀好呀,我们现在就走。”
几乎恨不得拽着年朝夕就离开。
年朝夕一头雾水。
昨天看良儿和霍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今天良儿一副恨不得离霍先生远远地样子?
这时候霍先生嗤笑一声,淡淡道:“ 你今天可以不听课,但是回来的时候三字经必须默写过半。”
刚刚还欢欢喜喜的小姑娘顿时神情一僵。
她消沉的拉着年朝夕离开。
离开之前,年朝夕听见那两个人撒尿的顽童苦恼的说:“不是说先生有洁癖不碰不干净的东西吗?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是故意撒尿的还没写完。”
年朝夕:“……”
一刻钟后,村子后的小树林里,良儿请他们吃野果。
年朝夕一边啃着有些酸涩的野果,一边将昨天他们上前遇见神女山山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山主让我告诉你,我昨天约好的朋友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她被曲崖山下了请帖,昨天正好被接走了。”年朝夕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良儿的反应。
良儿闻言一脸的懊恼。
她责怪自己:“真是的,这几天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