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之中的,来自年朝夕的恨意和报复更让他痛不欲生。
如此的冷漠,如此的理智,甚至连他想象中的恨意都没有,看他如看陌生人一般。
此时此刻,现实世界竟比噩梦更像是一场噩梦。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我……明白了。”
年朝夕冷笑道:“明白了,就拿出你那第一谋士的名头中哪怕一分冷静来,看看你眼前的是什么地方。”
浓重的白雾几乎化作实质,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浓稠到甚至让她觉得行动受阻,空气中那刺鼻的气温甚至连闭息的法诀都不能完全消除。
这种时候,生死攸关,年朝夕没空陪沈退表演他的后悔。
她不再看他,伸手拉住雁危行,闭目感受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道:“我们往这个方向走。”
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雁危行毫不犹豫的走在前面开路。
雾气浓重到不辩方向,但年朝夕与血脉封印相连,她能感觉到恶蛟的所在。
两个人一前一后,年朝夕没有回头看沈退,在她看来,他跟不跟上来于她而言都无所谓。
越走雾气越浓重,雾气中时而扑出来某种不知名的生物,浑身乳白色,如同这雾气所化的一般。
刚开始这种东西还只是偶尔一两只,而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那东西就越来越多。
年朝夕抽出剑来抵挡,帮雁危行挡掉从他身侧扑过来的东西。
突然之间,她身后有破风声响起,年朝夕下意识地想回身抵挡,却见那东西惨叫一声,一把剑已经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它的身体。
是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