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邪祟的气息就在面前的这片麦田里, 但是飞在空中, 放眼望去, 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火海。

……就算要打,至少也要知道目标在哪吧?

更何况, 这火势一直不停蔓延,姜堰不得不留下一半的针滴血, 才勉强将火焰控制在了麦田边缘,不得危害城墙。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姜堰盯着火焰看了两秒,降落在了地上。她理一理衣领,直冲着火焰中心走去。

既然高空看不见,那就只能进去看了。

火焰撩起她雪白轻薄的裙角,露出一朵白线莲花,是白莹的落款。这衣裙是白莹带着村里姑娘们一起为她做的。她们笑语晏晏地把她围起来,为她量体,裁剪,捧起姜堰局促自卑的脸,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姜小姐真漂亮,姜小姐手真巧,我家有一匹好纱,正好适合江小姐……

最终成品现在正穿在姜堰身上,柔软飘逸,舒适极了。

姜堰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麦田。

……

黎应晨趴在城墙上,小口小口喝着果茶。

她的邪祟们各自陷入了战斗。就连柳阿公也被林济海找来干活了,代替黎应晨做琐事传声筒,指挥村人们继续战备,做箭熬沙。一轮死伤过后,需要统计战损人数。重整守军编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黎应晨反而没事做了。

那股不祥的感觉仍然压在她的心底。

在塔顶俯瞰着两处战场,总觉得状况不对。

她好像听到了一些隐约的声音,痛苦而愤怒的嘶哑的声音,从遥远的星空中传来,浓郁的邪气压的她喘不上气。

人虫也好,浮尸也罢。这些都是表象。

有什么东西藏在这一切下面,蠢蠢欲动。

就在这样的凝视下,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黎应晨眼前的场景突然出现了重影。她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到空气中隐约漂浮着许多血红色的块物。

那些邪祟的身上好像隐隐地连着一根线,那些线缠绕着指向同一个地方:

丛林深处。

这场景一闪而逝。黎应晨使劲眨一眨眼睛,眼前的事物又恢复了本身的样子。

黎应晨才不会傻到觉得自己眼花了。她一把抓住邪祟志,问:我好像看见很多血色的东西,你有什么头绪吗?

邪祟志上浮现了血红的字:

【你正在适应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