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星星……说不定不会对自己这样做呢。

话说回来,吊树影也曾经做过夜卜人吗?每一个夜卜人都有值得以性命问卜的执念,他问过什么呢?黎应晨悄悄抬头看向房梁上。

吊树影的表情早已经被缝死了,永远是那副诡异的笑,看不出任何端倪。

正在思考的时候,吊树影毫无征兆地说:“比起揣测小生的身前死后事,不如多想想自己吧,小主公。决不可再入星空了。”

被猜到在想什么了!黎应晨被口水呛了一下,这回货真价实地咳嗽起来,咳的脑仁疼。

她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姜堰抱住她,狠狠地瞪了吊树影一眼。

吊树影无奈地赔了个笑。连苦却不惯着她。这位正儿八经的夜卜人一直是这样,脸上上平静儒雅,心里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对自己和别人都够狠,此刻一点没顾及别的:“他说的没错。现在你头痛欲裂就是魂魄消耗到极限的表现。”

“若不是用仙草熬了回魂药,你连现在的这关也熬不住,永远也回不来。这药用尽了村中所余的所有仙草,熬炼了三天才制成一副,下次就再也没有了。”

黎应晨赶紧叫屈:“我连奇门八卦有几门向哪开都不知道,星辰每年转几趟我也没数,看乌龟只能想到甲鱼汤,我怎么知道如何夜卜啊!”

“……有八门,四方开,上次不是给你看过了吗。”连苦黑线。但她随后就叹了口气:“这就是问题。”

“寻常的夜卜人,如我等凡夫一般,是钻研天地规律,找到那一线通天之途,以身入局。而小主公您……”吊树影伏身一礼,“您什么也不需要做,是星辰找上了您。”

黎应晨瞪大眼睛。

我被星星看到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来,一下就止不住了。无穷无尽的喜悦和冒险欲从她的心底炸开,好像那些飘摇破碎的烟花。

星星在邀请我。

但是星星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黎应晨想。

这么想来,也很奇怪啊。

自己摔下去的时候就那么巧,摔在了树上吗?

自己又怎么被星星引入夜卜一样的状态的?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最蹊跷的是这一切的起因。田恕己已经收服,桥上的鲜血为何一直都在,桥身还突然融化了?

那桥上的蔓延的血……

让黎应晨不得不想到了这个词:血灾。

这眼前血淋淋的现实(物理)让黎应晨的探索欲冷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一下,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这星辰之上,能少去则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