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化痕迹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梁绛!”黎应晨立马站起来,大声喊道。
“哎?”梁绛抬起头,眨眨眼。女教头不明所以,抓了一把稻,身手矫健地跃出稻谷堆,跑到黎应晨面前:“黎小姐,什么事?”
黎应晨咬着嘴唇良久,最终叹息一声。算了。同他们说,他们也不会在意。就算信了,平添恐慌,对他们没有好处。
随即,黎应晨便被梁绛手上的稻谷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
“是稻粒子。”梁绛笑道,“您来看。看着没啥,但它其实是石雕的来着,还上了色。雕的真好,都看不出来真假。”
“石雕稻谷……”黎应晨接过那捧稻谷,手顿时往下一坠,龇牙咧嘴,“好沉!”
梁绛赶忙把稻谷接回来:“您小心腕子,毕竟是石头呢。”
“……”黎应晨挪开目光,去看一旁继续向前的门。
这回的门刷成了双开朱红色,没什么特殊的装饰,但是看起来大气了不少。
黎应晨问:“老余,什么样的人会用这样的门?”
吊树影早有准备,道:“这是一户家宅的门。红门用朱砂染的,是好木头。这户人家应当是富户。但是没有匾额,门前无阶,门环也朴素,看上去也不像个讲究人家,多半是个乡绅。可能是田主家的门。”
“田主?”
“指名下田地较多的富户。”吊树影颔首道,“一户田主,一般占着村里四五成往上的地,可能还要更多。没有地的农民便只能耕种田主的地,叫做佃农。佃农抽租交粮,低的五六成,高的可能要七八成。”
“也有的田主,习惯收‘铁板租’。不管荒年丰年,都是一个定额。铁板租往往依照丰年所得来定,轮到了荒年,几乎所有收成都要用来交租。佃农不耍滑的话,一粒米也剩不下。”
梁绛喃喃:“我们村就没这种人……”
吊树影淡淡道:“怎么没有?整个黑凤山都是昆仑的。只不过昆仑那帮小子用不到太多粮米,不同你们计较罢了。若你们地里能种仙草,你当他们还有那么和善?”
梁绛皱起眉。她非常不喜欢吊树影谈论昆仑的口气。但回头看一眼黎应晨,勉强忍下来了。
黎应晨也不喜欢。她不忍,果断给了吊树影一记肘击,打得他“嗷!”一声,龇牙咧嘴的捂住腰眼:“小主公心胸甚为狭隘!”
黎应晨阴恻恻:“在心胸狭隘这方面,小妹不敢望您项背。”
“所以,这就是田主家的门了?”黎应晨插着腰看向门前的麻袋,“这麻袋,有没有可能,正是交租的麻袋?”
“多半如此。”吊树影点头,“农家小民,交租时敲开田主家门,倒也正常。”
黎应晨点头示意。梁绛扭头招呼:“来,搭把手,把那稻子搬来!”
众多昆仑剑君,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一捧一捧金黄的稻谷洒落进麻袋里。很快,空麻袋就逐渐膨胀,慢慢地被填满了。
稻谷已经把麻袋堆平,满满一袋子。旁边的粮堆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