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当真,就只能靠琉璃红玉吗?

黎应晨猝然回头,告一声得罪,指节搭住秦将军的下巴,轻抬起来。

秦长卿发出半声抽痛的短音,裹着木刺的肌肉痉挛起来。喉结染血,微微滚动一下。

拨开被鲜血凝固的长发,黎应晨看到了完好的颈部皮肤,和只有皮外伤的胸腔。

他的重要脏器没有受到什么损害。

血婴要折磨人,却也要以秦长卿换开洛阳城门,没有想杀他。

黎应晨的脑内快速转着,各式思维一闪而过。

这伤势看着吓人,但其实都不是深重内伤。最重的伤口就是腹部这一刀。除此之外,是背后被木桩穿刺的外伤。还有周身各处被剜下来的肌肉,剃下来的脂肪,和少量烙铁留下的焦炭伤口。伤口多而杂,还易感染,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确实已经无力回天。但是……

等等。黎应晨灵光一闪。

这么重的外伤,怎么还没有失血致死?

黎应晨对跪在地上的二人说:“不必多礼。您起来,让一让。”

周乾归干脆地起身后退,让出一片空地来。

黎应晨一抖手,白光闪过,唯一留存的无皮婴顿时出现在空地上。

周围哗然!

“是鬼婴!”

“鬼婴出来了!”

兵士纷纷涌上前来,白袍小将半跪起来,眼里恨得带血,手中长刀已然出鞘!

周乾归按住白袍小将的肩膀,把他的刀推回刀鞘里。又平声开口,喝止了所有冲上前来护驾的人。

他专注地凝视着黎应晨。

黎应晨只看了一眼无皮婴,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皮婴没有皮,却没有流多少血。血红色的一小只,缩在地上,冲黎应晨天真无邪地笑:“姊姊……”

“谁是你姊姊?”黎应晨随口一怼,把它拎起来,指着秦长卿说:“是你们干的,对吧?”

无皮婴也不扑腾,乖乖被黎应晨拎在手里,甚至还蹭蹭黎应晨的手。

黎应晨一字一顿:“创面如此之大,又穿在柱子上,却还没有失血而死……也是你们在止血,对不对?”

“嗯!”无皮婴用力点头。

无皮婴当然有这个止血的本事,因为它们自己就没有皮。

黎应晨微微抬手,身后虚空之中,突然斜里穿出两道红纱。一片裹上秦长卿的身体,一片托住他散落的肠子,缓缓将他从木锥上摘了下来。

“给他止血。”黎应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