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开启去昆仑的门,也没有邪祟可以进入。第一次是大锅,第二次是墓室,第三次是悬崖木盒,第四次是稻草火堆……

这些场景的共通点,已经呼之欲出了。

黎应晨和郁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明悟。

黎应晨与郁青异口同声:“死后去处!”

“洛阳附近确有一处奇地,其中村民素有悬棺的传统,会将逝者棺椁吊在山崖之上!”郁青一拍大腿,兴奋道,“墓室自是不用提,而我们现在所处的,正是火葬的火堆!”

至于大锅,就不必细说了。

黎应晨想:若是我们碰巧一头扎进了死亡幻境,却为什么没有将邪祟们带进来?

邪祟应当比活人更贴近死亡才对。

黎应晨抱着手,咬着指甲:“在什么情况下,人类会比邪祟更亲近死亡?”

黎应晨还没什么头绪,郁青却毫不犹豫地笑出来。他挪开颤抖的手,看一眼自己腹部渗血的伤口,咬着后槽牙笑道:

“那当然是,对死亡的恐惧啊,圣女大人。”

黎应晨抬起头,吸一口浑浊的空气。

没错,这是自人类诞生以来,最古老,最天经地义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她想起初见时哭喊的白凝春,想起一身是血笑得泪流满面的郁青,想起刚刚跌坐在地上的络腮胡。

“进入这里的契机……是对死亡的恐惧。”

那么,下一个问题。

凡是幻境,必有载体。

就像是髑髅山茶一般,吸入的花粉便是载体。而这个幻境,进入者能烫伤会淹死,能对现实世界带来如此深切的影响,一定有更加鲜明的载体。

这里的载体是什么?

找到了载体,掐灭了载体,他们才能从这里出去。

不停地重复各式各样的濒死绝境,再给一线希望,让人们挣扎求生。幻境的创作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不到的话,不如换个角度。

它费这么大劲,把他们拉入这个幻境,他们做了什么?

黎应晨抬起头,火还没有灭,反而有越烧越大的意思。他们两人在这里思考,余下的所有人都很紧张,围在一起,拼命扑灭那簇火苗。

黎应晨突然灵光一现。

“注意力!”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