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罪!
刚刚绳子被扯断,对吊树影来说也是非常严重的创伤。吊树影的怨力一下子碎了七成,只剩下三成左右,岌岌可危的维持着本体。
黎应晨不停深呼吸,努力攫取着新鲜空气,一只手拉住吊树影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
“你小子…你小子虽然比较没用,但是护驾有功,赏!”
“谢主隆恩。”吊树影无奈地抱住头,捧场。
黎应晨把这口气喘匀,扶着柔软的地板爬起来,靠在墙面上,微微陷进去一点。
“顾潮平?顾潮平人呢?你师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等等,柔软的地板?
她狠狠一擦,睁开眼睛。
这里根本不是昆仑广场!
入目所及,是一个封闭的房间。
这地方只有大概二十几步见方,约莫一个教室那么大。黎应晨背后是一扇门,通向她刚刚扑进来的三生修罗池。房间正中央,悬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散发着刺眼的白光,她们看到的白光就是出自于此。
房间的四壁,房顶,地板,全都是一样的材质,呈现一种古怪的棕色。似乎是一大块一大块拼成的,接缝处有渗着血的细密针脚。触摸上去,能感觉到细密的小凹凸,透着一股微妙的柔软。
黎应晨靠坐在墙壁上,手指搭在地板,轻轻地…摩挲一下。
错不了。
这是人的皮肤。
这是一间……被人皮铺满的房间。
黎应晨扶着脑袋,一时之间有点懵。
当时情况紧急,她一直朝着金血延伸的方向走,也许是在黑暗中,跟丢了原本的那根血脉。
另一根血脉延伸的尽头,不是安全的昆仑,而是一间人皮屋。
那些被修罗池扒下来的人皮去了哪里,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
门后的三生修罗池悄无声息,没有再传出任何动静。黎应晨试探着把手搭上门把,脖颈传来一阵刺痛。小乌龟咬了她一口。
不行。不能回去。
可是……这个房间没有别的出口啊。
黎应晨挠挠头,重新坐下来,用余光看着面前的光球。
这光球悬浮在房间的正中央,没有任何热度,散发的光芒却极其刺眼。黎应晨根本没法直视它。维持昆仑运作的金血脉插入光球之中,也在给这光球供给着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