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疼。”
床品换完的时候应晏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沈知遇坐在旁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没有,但他安静了下来,情绪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伤口处理好,应晏的额头上多了块醒目的白,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将那处挡了个八八,像是没事儿人样的回头看着沈知遇,示意心理生又递过来张表格,像哄个孩子样的哄着他:
“只是做个测试,不会影响什么的,好不好?”
应晏做好了沈知遇再次拒绝和抗拒的准备,可沈知遇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抬手接过了应晏手中的测试表。
这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儿,可应晏却没由来的有点难过。
他的沈知遇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心软。
PHQ-的测试表,只有最后两项沈知遇选了分选项,剩余的项他都选择了分。
应晏不知评判标准,但看到他的选择心却还是惊了惊,他知道沈知遇的情况很糟,却没想到已经这么这么糟。
测试表给出去,生和助理离开了病房,连带着那台录像设备,房间里只剩下沈知遇和应晏两个人,安静无声。
沈知遇看起来很疲惫,他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般靠坐在沙发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方向在发呆,应晏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所有的所有于现在的沈知遇而言都是没用的。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沈知遇起了身,应晏明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懒得跟自己对抗选择离开这里,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慌了,就好像他旦稍稍和自己拉开自己些距离,自己就觉得会在下秒失去样。
“沈知遇。”他叫停他的同时跟着起了身。
沈知遇回头看他,还未瞧出他的神色就被拥入了个怀抱。
这个怀抱来的猝不及防,快到沈知遇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按着后脑压在了应晏的肩膀处,那人下下的轻抚自己的后脑竟意外的让他不想推开。
他像在哄个孩子。
而沈知遇,想做回孩子。
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就那么静静地抱自己在怀里,在自己将他推开后才笑了笑说:“会好的,相信我。”
沈知遇不相信他。
自己不会好的,沈知遇想,根本不会好起来的。他现在走的每步都是母亲当年走过的,母亲的结局摆在那里,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出院那天,和沈知遇起离开院的还有许多抗抑郁症的药物,应晏和他起坐在后车座问他:“怕不怕苦?要不要买点糖?”
沈知遇没说话,转头看向了车外,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打点滴,没了药物的干扰他几乎整晚失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好,甚至有推开车门跳下去的冲动。
可车门是锁死的,他没有机会,更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连累无辜的人。
应晏的住处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家具和装饰摆设,地面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连墙壁都上了软包,应晏把他能想到的切可以伤害到自己的方式全都阻绝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自己。
或许,但凡事总有办法。
时间还早,应晏知道沈知遇这两天没有休息好,问他要不要睡会儿,沈知遇站在客厅想不到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又想做什么,便去了卧室。
卧室里也空荡荡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害怕自己做什么傻事的,可离开这件事在沈知遇看来并不傻。
并不困,坐在床边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应晏拿着水杯和搭配好的药走过来站在面前:“吃药好不好?”
应晏做好了沈知遇会拒绝的准备,他连劝说的话都想好该怎么说了,可沈知遇却在盯着那些药看了几秒之后伸手接过,却又在应晏松了口气觉得他会吃的时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