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晏迈步走过去,沈知遇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屁股被捏了下他才如梦初醒的转头看过来。

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样的小把戏着实不用大惊小怪。

“应总。”沈知遇出声打了招呼。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昨晚的荒唐,他们只是在某个会不小心遇到,又自然而然的打起了招呼般。除了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应晏似是觉得沈知遇这样的反应有趣,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最后笑着出声:

“看来是昨晚的我不够用力,让沈总才这个时间就站在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应晏就打着哈欠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穿着浴袍,右腿的脚腕放置在左腿的膝盖上,是个随行放荡的姿势,浴袍下摆也因此被撩开,他依旧没有穿内裤,那隐现的风光让沈知遇不到秒就错开了视线。

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应总什么时候方便签合同?”

应晏看着沈知遇没说话,脸上还带着抹似笑非笑,直到这个时候沈知遇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心慌,两个人之间的交易没有字据,没有意向书,如果应晏就此反悔,他似乎也是无计可施的。

他的脑子大概是灌了浆糊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沈总,现在才想起来问合同是不是有点晚了?”

沈知遇的脸色瞬间煞白。

活了十年,沈知遇当然明白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结果的道理。可他接受不了没有回报和结果是因为自己愚蠢造成的。

“应总在说笑?”

或许连沈知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声线是紧绷的,再也没有先前的淡然从容。

应晏看着他,似是很满意他现在的这副面具脱落的模样,以至于脸上的笑意都开始带了几分真诚:“我如果是认真的呢?沈总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该玩的我都玩过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

没有了。

沈知遇能拿的不能拿的都已经拿出去了,他没有资本了。

“应总,做人……”

“可笑吗?”应晏打断他的话,点燃了根烟,随手将烟盒扔在矮桌上的时候缓缓抬眸看他:“在生意场上跟对手谈怎么做人?可笑吗?”

可笑。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沈知遇也当真笑了出来,只是那笑里全是自嘲。

他不是没有跟应晏大吵大闹撕破脸的勇气。可然后呢?且不说现在的自己浑身疼的厉害,就算能在应晏身上占到便宜,然后呢?沈知遇又能如何呢?资金还是得不到,公司还是要破产。

或许别人那里还有机会。他不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沈知遇弯腰拿起了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应晏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的看着他,眼眸中有些意外。

他以为沈知遇会跟自己闹场的。他看多了那些得不到就闹腾的厉害的人,沈知遇也本应该没什么不同,更何况他那么需要这笔钱,更何况他被自己玩了个彻彻底底,失了所有。

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干脆的离开。

有点意思。

“喂。”在沈知遇走到楼梯口的瞬间,应晏出声叫停了他。沈知遇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是冷的:“应总还有事?是觉得没玩够还想再让我陪着睡场?怕是不行,我赶时间。”

他当真是只猫。只很乖的猫,只有被欺负的狠了,才会像这般伸出爪子挠下。

但这样的力度非但不会让对被挠的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会让人心痒痒。

把这样的个人养在身边,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不麻烦。

应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