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怀中人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如今的谢御尘到底年轻,远没有日后波澜不惊的心性,感受着怀中的重量与温度,他平静的表情隐隐裂开:晏
一个字出口,又顿住。
谢御尘低头看了会,起身将人抱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放在床里侧的位置,无声地吐了口气。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心软。
还将自己的房间跟床榻分了出去。
他明明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谢御尘打坐,静了静心,熄了灯火,略带僵硬地躺倒床上,在中间留了很宽的间隙,慢慢地闭了上了眼睛。
翌日,阳光透窗洒落。
师弟,师弟!你还没起吗?早课要迟到了!
谢御尘这一觉睡得极沉,被叫醒时还有点迟钝,随即,意识回归,便发现自己被人像八爪鱼似的缠住。
他瞳孔骤缩,蓦地偏头。
那一刹那,谢御尘失去了言语。
美貌的少年闭目沉睡着,肌肤如雪,发如月华,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古老传说中的月神。
谁啊,好吵。
晏雪空将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早上容易冲动,谢御尘几乎立刻有了反应,他难得露了慌乱之态,一下子推开晏雪空,翻身落地,穿上了外衣。
晏雪空揉了揉眼睛:御尘哥哥。
谢御尘道:明天你还是自己睡吧。
晏雪空听他语气不对,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谢御尘说不出话来,难道要说他定力不够?
他看旁人,从未注意过是美是丑,只看修为与实力,对他而言,一本修炼功法比一个美人有意思的多。
可对着晏雪空,他却每每被蛊惑,跟中了邪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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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徐长生在外面喊了半天没人应,心道不妙,师弟向来起的比他早,莫非出事了?
他一着急,直接推开了们,然后傻眼了师弟衣衫不整地站在床边,床上还有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这场景,任谁见了都会脑补无数不和谐的画面。
出去!谢御尘沉了脸,挥手,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徐长生惊呆了。
那不是昨天来找师弟的小公子吗?
师父叫师弟安排住处,没叫师弟安排到自己房里啊!
屋里,晏雪空眨了眨眼睛,换好衣服,坐到镜前,拿起梳子道:御尘哥哥,我不会梳头,你帮我,好不好?
谢御尘道:我不是你家中的侍女。
晏雪空垂了垂眸,情绪低落,还说要永远为他梳头,这就忘了。
谢御尘见此,顿了顿,接过梳子,捧起柔顺的银发:我看你,真像个娇生惯养的公主。
晏雪空扬眉,才不是公主,是太子。
梳洗完毕,两个人出门,此时已过了早课的时间。
徐长生还等在外面,脸色古怪,赶紧将谢御尘拉到一边,小声道:师弟,虽然你以前经常逃课打架,偷鸡摸鱼,但那些都是小事,你可不能在宗门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啊!
谢御尘:你想多了。
徐长生提醒道:师弟,别忘了你跟叶师妹还有婚约。
谢御尘冷淡道:她来的第一天,我就叫她去退婚。离家时,我说过,我跟谢家再无瓜葛,不会要谢家的任何东西,他们也别想用我去交换什么。
徐长生叹了口气。
退婚?晏雪空听见了,想弄清楚三百年前的真相,出声问道:御尘哥哥,你有婚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