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霍祁川抱着方儒儿入轿后,把人放在腿上,让方儒儿的屁股落在他腿间坐着,方儒儿光着一只脚丫,被霍祁川拉着氅衣遮了起来。

轿子动了,方儒儿的身子随着轿子的起势一歪,差点歪倒,他抱紧怀里捧着的东西,惊呼一声,忽觉腰间一紧,被霍祁川搂进怀里,耳朵撞到霍祁川的下巴,硬邦邦的,方儒儿仰头瞧了一下,对上霍祁川幽深的眸子。

“方儒儿,”霍祁川略低着头,视线沿着方儒儿的脑袋和脸蛋扫了一圈,轻拧着眉,捏住他的脸蛋,道,“不梳洗,不穿衣,不好好穿鞋?”

“穿了,”方儒儿解释道,“穿鞋了,刚才掉了。”

他有些委屈,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抠着怀里揣着的油纸包,发出咯咯的脆响。

“你、是你给我弄掉的,”他说着,心里发虚地垂眼,又悄悄观察霍祁川的反应,油纸包被抠得更惨了,被抠破了个洞,“你弄掉的。”

霍祁川眉尾一挑,问方儒儿:“若是你穿得好,又怎么会被我一抱就掉了?”

“穿好了,”方儒儿低着脑袋,“你弄掉的,我穿好了的。”

“哦?”霍祁川抓住氅衣一角,往上一掀,露出下面被盖着的方儒儿的双脚,一只光溜溜的,正蜷着脚趾往后缩,另一只穿着鞋准确地说,是踩着一只鞋,脚后跟压根没穿进去,霍祁川揶揄方儒儿,“这就是方儒儿所说的穿好了罢,也不知是谁教的,难不成……是小肆?”

“不!”方儒儿想抢霍祁川手里的氅衣,可霍祁川不松手,劲儿又大,方儒儿半点抢不过来。他在霍祁川怀里扭了两下,抬着下巴灰溜溜地注视着霍祁川,腾出只手来拉住人的手,小声道,“脚冷了,给我盖好罢。”

方儒儿的手凉,在摸到霍祁川火热的手掌后凉得更为明显,后者握住方儒儿软乎乎的手,又捏了捏,继而将那细嫩的手整个包进掌心。

“跑出来做什么?”霍祁川问,“瞧你这模样,一副没睡醒的呆样子。”

说完,氅衣便被重新盖回方儒儿脚上。

方儒儿被霍祁川捂舒服了,身体自然而然靠上去,脑袋歪着,靠在对方肩上,眼前便是对方的喉结,说话时,那里一上一下,鼓鼓囊囊的。方儒儿暖和了,就开始犯晕乎,说话声变得柔,像被窝里的素色绸缎,叫人直想上去狠揉一把。

“……糕。”

他眨着眼,睫毛蹭到霍祁川的颈肉,对方呼吸明显一滞,方儒儿浑然未觉,把揣在怀里许久的油纸包托起来,举给霍祁川。

“糕。”

油纸包原本是被包得极好的,上头红色的细绳也是特意系了极漂亮的,只不过被攥了太久,细绳垮了不少,油纸也皱了,侧面还有被抠烂的斑驳痕迹。

霍祁川没接,只是问方儒儿:“什么糕?”

“柿子糕。”方儒儿把被自己抠得翻出来的油纸往里塞,试图掩饰它的“伤痕累累”,“柿子糕。”

塞油纸的时候,方儒儿不小心将手指戳了进去,戳中了柿子糕,手指上染了一圈糖粉,他低着头悄悄嗦了一口,又赶紧靠回霍祁川肩上,佯装无事发生。

霍祁川问他:“这该不会是你吃剩下的罢?”

方儒儿一听,不对啊,这可不是吃剩的!

他仰起头瞅着霍祁川,嘴角还沾着糖粉,藏不住的手指上还挂着未干的涎液,津亮的,格外惹眼。

“不是,不是吃剩的!”方儒儿急了,“这是新的,没碰过的,你一包,爹爹一包,娘亲都没有的,哪里是吃剩的!”

他又把油纸包捧起来,展示给霍祁川看:“新的,是新的,我和小肆一起买的,就剩最后两包,我和小肆都没碰过,不是吃剩的!”

霍祁川眉头舒展,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