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川:“嗯,说罢。”
腿跪着有点累,方儒儿两腿一蹬,在被子里耸了两下后趴了下去。
他说:“我们家养着好多鱼,春天来的时候,池子里的冰都化了,我能去里面玩鱼,你玩儿过吗?会咬你手指的那种鱼,娘说不杀它们,留着陪我玩儿。”
说罢,方儒儿顿了顿,像是在判断霍祁川能不能听懂。
霍祁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继续。”
方儒儿便继续:“姐姐们很疼我,她们会做很多好吃的糕点,娘说我不能吃太多甜的,但姐姐们还是会做给我吃,一次吃两块,各种各样的,有一次我没忍住多吃了几块,肚子不舒服,大夫说我吃多了,肚子里都是气,娘就生气,罚我一天不准吃饭,我还被罚站了。”
他说着说着垂下了眼,睫毛随着他的呼吸颤着。
“早上我还梦到娘了,她找我呢。”
话音一落,方儒儿便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便顺着那手托起的力道仰起脸,鼻尖恰好碰上对方的鼻尖,呼吸是热的,分不清是谁的。
霍祁川的指腹有些粗糙,方儒儿的嫩脸蛋经不起摸,痒得紧,他要缩脖子,却被霍祁川捏住了下巴。
“想家了?”
霍祁川问他,大拇指指腹揉着他的唇瓣,陌生的吐息将入未入。
方儒儿觉得心尖难受,像被什么揪着,力道不大,不疼,但难受,喘不上气,他急了,呼吸就快,喉间喘出声来。
“……嗯……”他的尾音在发抖,“你、你听懂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抓住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掌,手指埋入对方掌心,握着对方的大拇指,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就像曾经捧起对方的手亲吻一样,开始讨饶。
霍祁川享受方儒儿这样对他,他情不自禁地吻着方儒儿的鼻尖,察觉到对方蓦地一颤,他便退后一些,定定地瞧着方儒儿。
他问方儒儿:“怕?”
方儒儿握紧霍祁川的手指,对他说:“回家,我想回家……”
霍祁川:“还回来吗?”
方儒儿:“不知道。”
霍祁川:“不想回来?”
方儒儿:“不、你、你……”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霍祁川又吻他,这回吻了手指,正握着他大拇指的手指。像方儒儿一样,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霍祁川又问:“我怎么?”
方儒儿蜷着手指,眼睛往侧边瞟,身子上的热气一阵一阵地往外涌,他觉得自己后背一定冒了不少汗。
霍祁川见他不答,又吻他的手,顺便催促道:“嗯?我怎么?”
“你、你别……”方儒儿往后躲着,“别弄我,别弄我。”
“别、别再捅我屁股了罢,你一热就要捅我屁股,那哪儿成呀,你该去看大夫,去看看大夫呀。”
“我热?”霍祁川追上,大手轻车熟路地摸进方儒儿的后背,在上面抹了一把后拿了出来,将汗涔涔的掌心摊给方儒儿看,“瞧,方儒儿也热,比我热多了。”
“不、不是,”方儒儿用袖子擦霍祁川的掌心,“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们不一样,我不会捅你屁股,也不会在你屁股里尿尿,我们不一样!”
“哦,”霍祁川俨然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你的意思是,我不捅你的屁股,你就会回来?”
方儒儿又支支吾吾半天,终是点了点头。
霍祁川见状,没多说什么,只道一声:“好,答应你,不捅你屁股。”
方儒儿喜不自胜,两眼放着光,问:“真的?”
霍祁川答:“真的、但有一个条件。”
方儒儿问:“条件?”
霍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