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被带到霍祁川常住的院子时,迎面走来一个婢女,婢女手中端着铜盆,盆中盛着水,水里漂着块白色的巾帕,帕子上染着点点血迹。小肆眼睛一转,登时觉得不妙,擅自往前快跑几步,看到步天从一间房出来,小肆便跑上去,直接问道:“天伯,我家公子他”
步天点了点头,示意他小声些,并拉住他,让他先不要冒然闯进去,要在外面候着,什么时候王爷叫了,他再进去。
小肆定了定神,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朝里瞧。
这屋子大, 放眼望去仅是没什么人情味的桌椅,没人影,他的眼睛就朝更里面瞧,他趴在门边上只瞧得见个床尾,床帐挂起,绕在床柱上,床上该是有人,床帐时不时会颤动两下。
难道是少爷?
少、少爷被、被王爷带到了床上!
该不是被欺负了罢!
小肆只要一想到方儒儿可能被欺负,方才步天的话就全忘了,未经王爷允许直接进了屋,但他并未发出声响,许是被这屋子主人的无形气场震慑住了。
走近些,能看到的也多了,床边地上丢着衣裳,上面似乎有些布料是碎的甚至像是被撕碎的。
小肆悬着一颗心,生怕霍王爷已经把自家宝贝少爷欺负完了,欺负透了!
按常理来说,庄氏一定会在方儒儿成婚前教他些婚后之事,那些隐秘的床笫之事是如何做的,夫妻间该如何培养感情,婚后又该注意些什么,可偏偏遇上个心急的主,庄氏都没来得及多交代两句,方儒儿就被人紧赶慢赶地“抓”到了京城,送进王府,现在还被凶狠的王爷困在了床榻之间。
要命!
真真是要了小肆的命!
“敢直接进来就别躲躲藏藏。”乍然响起的声音把小肆吓一激灵,躲在屏风后的鬼祟之人探着脑袋走了出来。
小肆没敢细看,他刚走出来两步就直接腿软跪地,脑袋叩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唤:“王、王爷,吉、吉祥!”
话音未落,便听床榻一阵响动,紧接着一声“小肆!”喊出,把小肆那颗悬着的心喊得稳稳落下。
小肆应了一声,忙抬头顺声看去,见方儒儿正两眼通红,发丝凌乱,浑身光溜溜地坐在床上,仅肚子腿间盖着被子。
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垂在床边,膝上有伤,两块不大不小的,泛着红的擦伤。
方儒儿脚尖点地,眼瞅着就要起身,结果腰上突然多了只手,把他的腰一掐,往旁边一带,坐进谁的怀里。
小肆赶忙闭眼低头,不敢多看。
方儒儿似乎没怎么挣扎,许是累了,许是看到小肆来了放了心,他甚至有些不在意谁抱着他,一门心思都在小肆身上。
“你刚才怎么没跟上来?”
方儒儿被摁在霍祁川怀里,一双脚踮着,脚尖踩在霍祁川鞋背上。
“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啦?”
小肆使劲儿摇头否认,恍然间抬起了头,不小心对上方儒儿背后那人的视线,登时重重吞着唾液。
霍祁川倒是没想为难他,给他使了个眼色,小肆顺着霍祁川的视线看去,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瓶药,他再瞧着方儒儿膝上的未被上药的伤,即刻了然。
怕是刚才上药不顺利,这才想着把他叫来。
方儒儿自小怕疼,上药都得一家子人连哄带劝地才有用,小肆觉得王爷应当是不会哄自家少爷的,没准在试图上药的过程中还发生过什么肢体冲突。
这么一想,小肆突然回想起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王爷的脸上有一道刮痕。
嘶,少爷不会打了王爷的脸罢!
“小肆!你不理我!”
方儒儿打断小肆的冥思。
小肆起身, 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