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儿双手都抓住了小肆,身子微微侧对着步天,嘴里却还是很懂规矩,咕哝着:“嗯,谢、谢天伯。”
方儒儿和小肆被带着在王府中走了很远,他们走过正门正对着的一条石子路,接着绕过大堂,去往后面的小花园,再穿过一道圆形拱门,路过两处别院,又穿过一道圆形拱门,瞧见了一个池边垒着鹅卵石的池子,池子边上长着几根竹子,他们在这一处停了下来。
步天说,这是他们的住处,方儒儿和小肆面对面住着,房间一样大,内里陈设也无太大差别,就是方儒儿的床榻要比小肆的大,且华丽不少。
方儒儿晕头晕脑地被领进房间,步天好像又交代了很多东西,但方儒儿都不大能听懂,好在那些话都是对家奴说的,方儒儿听不懂也没什么关系。
很快,步天独自离去,留下十多个家奴在屋里候着。
方儒儿和小肆坐在桌旁,斟了碗茶喝,喝完二人相顾无言,四下寂静,整个院子里都没声儿,十几个家奴更是死气沉沉地低着头,一个挨着一个站在门内两旁,看着怪吓人的。
“小肆。”方儒儿低声问,“他们是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啊?”
小肆若有所思并深表认同地点头:“有道理,少爷你真是太聪明了,这帮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家奴。”
说完,二人同时眯着眼煞有其事地从左至右扫视在场所有家奴,最右边的女奴实在憋不住,“吱”了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其他人三三两两也开始抖肩憋笑,屋内登时热闹起来。
“笑什么!”方儒儿撒娇似的嗔道,“你们好奇怪,有没有人来跟我们讲讲话,你们是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呀?”
“回、”最先憋不住笑的那个女奴出了声,“回公子”
女奴向前走了半步,捂了捂嘴:“回公子,我们都是王爷派来伺候公子的,并非是公子所说的那样,小的们不敢存着那般居心。”
“哦,伺候我,”方儒儿道,“用不着这么多人呀,我在家就只需要小肆一个人就可以呀,你们这么多,我用不完呀。”
女奴脸憋得有点红,回应道:“用得完的,公子放心,我们各自都有任务在身,等到时候公子就明白了。”
方儒儿:“哦?”
夜幕已近,浴室传来声声惨叫,小肆在外来回踱步,像是有三急。
“轻点儿!你们轻点儿捏我!”
方儒儿的声音有些哑,他已经嚎了半个时辰了。
被扒得光溜溜的方儒儿正坐在浴桶内,浴桶外面围了一圈家奴,前前后后得有近十个,他们分别负责按揉方儒儿的各个部位,光是脑袋后面就站了三个女奴。
一个负责按摩他的脑袋,另外两个分别负责按揉他的左右肩。
脚丫子和腿也没被放过,现在脚边正立着四位家奴,两个男奴负责脚丫子,两个女奴负责小腿和大腿。
男奴攥着拳头,骨节对准脚底板的穴位,直接就是一个猛压。
“啊!”
方儒儿疼得两眼直泛泪光。
“别摁了别摁了,好疼啊,别摁了!”
“疼说明身体有问题,”一位男奴轻声回应,“咱们专门学了宫廷技法,虽说现下疼些,可往后公子的身子便更强健一分,这是王爷交待下来的。”
“是啊,”小腿边站着的女奴附和着,手下沿着小腿肉顺静脉,“公子舟车劳顿,坐了小半月马车,想必周身血液早已循环不畅,今日为公子接风,夜里公子一准睡得香甜,明早起来一身清爽。”
方儒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那、那小肆怎么不用被摁来摁去你绕开那儿捏呀,我那儿痒痒嘶”
他疼得直翻白眼,脑袋仰躺在浴桶边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