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种事的评判标准是他讨不讨厌喜不喜欢吗?
黎湫撇了撇嘴,胸口那种发堵的感觉突然散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勉强能吃下一点了,于是扭头拿起了筷子,对晏鹄说:“快点打完,菜要凉了,吃完饭就赶紧回公司。”
晏鹄点头:“好的。”
然后直起身,继续和助理安排下午的工作,牵着黎湫的手也没松开。
其实黎湫错了。
有些事就算他说不喜欢,晏鹄也会继续那样做的,因为这些事都和黎湫有关。比如说,他不可能让黎湫吃不想吃的菜,不管黎湫讨不讨厌,他都会很独断地要营养师重新做一桌,直到黎湫想吃。
他一边听着助理的日程汇报,一边注意着黎湫夹过的菜和没夹过的菜,等了一会后又一边回着助理一边抬起还牵着黎湫的手,指了指黎湫没去过筷子的几个盘子,看了营养师一眼,营养师心领神会,迅速要将那几盘菜撤掉。
黎湫皱起眉,下意识抓紧晏鹄的手,喊道:“这样很浪费!”
晏鹄顿了一下,又喊住营养师:“不用倒了,放到那边去。”
他指指桌子的另一边,扭头安抚黎湫。
“待会我吃,可以吗?”
黎湫点点头。
“嗯,那先这样吧,你通知一下研发部,我马上来公司。”
晏鹄挂了电话,坐到黎湫旁边,终于肯松开手,拿起筷子吃饭。他把撇到一旁的菜都吃完了,见黎湫还捧着碗在喝汤,便放心了一点,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先去公司了。”
“嗯。”
他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仿佛鼓了很大勇气,在黎湫疑惑抬头时弯腰吻在黎湫的额头,嘱咐道:“别和小狗玩太久。”
再抬脚离开时,呼吸和脚步全是乱的。
连带着黎湫的呼吸和心跳也乱了。
他红着脸回过头,营养师还站在那,餐厅里响起两声不怎么自然的闷咳。
卧室床上的羊羔绒被套和毛毯都没有换,像是在等着黎湫回来睡。黎湫看着却总是忍不住要去回忆那套松绿色的床单。
整整六天就没有一刻是干的,更疯狂的时候他还会被晏鹄压到门上,或者浴室的洗手池,地上当然也有过,但即使是铺了一层毛毯,黎湫的手肘和膝盖也被磨出了青淤,他太容易被弄出这种痕迹,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他回家,司机送他到楼下,他一开车门,下车时差点没腿软跪下去,在家躺了两天也没缓过来。
除了磕碰出的青淤他身上就只有掐痕,因为晏鹄戴了止咬器。其实后来那三天他发情期,有冲动过想把晏鹄的止咬器取下来,因为他也很想被晏鹄标记。
回忆到这,黎湫忽然想起,晏鹄似乎在他耳边喃语了许久,嘴中除了他的名字,就是……孩子。
原来不是他的心理暗示,是晏鹄的。
晏鹄想要一个孩子吗?
所以在医院的表情是失落吗?
可他还不想要孩子。如果有了孩子,那晏鹄就要因为这个孩子和他绑定在一起,他不想这样,不想要补偿、愧疚,不想要这种来自血缘的绑定,就算晏鹄只有一点喜欢他也可以,他不想要这份喜欢里有其他杂质。
那样两个人都会很累的。
黎湫叹气,有些难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很平坦。
他知道自己其实有点动摇了,因为晏鹄很想要一个小孩。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假孕呢?
其实他已经动摇了。
黎湫翻了个身,又叹了声气,才坐起身来准备换衣服,他昨晚答应了晏鹄今天去商场里逛逛。
晏鹄此时就在楼下等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