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也被晏鹄吓到,但他还是和晏鹄说没关系,不怪你,晏叔叔告诉我妈妈你是生病了才那样的,他说晏鹄我不怪你,你别躲着不见我好吗?
晏鹄盯着他沉默,他被擦干净的眼泪又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晏鹄就说好。
还有一次就是那场车祸,他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一醒来就问晏鹄在哪里,爸妈告诉他晏鹄出国了,和家里人一起出国了,他哭着问晏鹄有没有来看过自己,有没有给自己留过什么话,爸妈也说没有,说晏鹄伤得比他还严重,但比他醒得早,他昏迷太多天了,晏鹄一醒来就走了,没有来看他,也没留下任何话。
连再见这种告别的话都没有。
爸妈问他和晏鹄怎么了,他哭得很可怜很委屈,说我和晏鹄分手了,怎么办啊,是我提的分手,他真的不想见我了,怎么办啊爸妈,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但其实是他自己对晏鹄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晏鹄的,晏鹄只是按他说的做而已。
可晏鹄不能那么对他啊,不能连再见都不说就离开,在他失去父母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也不曾出现,留他一个人面对那残酷的一切,无力挣扎与逃脱。
晏鹄为什么可以抽身得这样利落呢?
黎湫很后悔扔掉那对对戒。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他们之间曾拥有的那些感情一样,即使晏鹄对他只有一点点喜欢。
朋友说他和晏鹄不合适的时候,他也思考过。
他想,晏鹄对他的喜欢就像面对数学竞赛题一样,稀奇的可以控制的东西,给一点喜欢不足为奇。
而他现在连这一点喜欢也没有了。
黎湫眨眨干涩的眼,他好像流不出眼泪了,只有心脏还在哽咽。他看向被窗帘掩住的窗户,问一旁仍旧那么沉默的晏鹄:“你可以把窗帘拉开吗?”
“好。”
晏鹄起身去拉窗帘。
然而昏暗的室内没有在拉开窗帘后被照亮,因为外面在下雨,天色很阴沉,雨滴打在窗户上,将湖景连绵得十分模糊。
黎湫记得他那段时间经常对着窗户流泪,不明白为什么晏鹄能如此决绝,真的再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