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房区域来到室外的甲板上之前,齐沅回?了一趟他自己和霍光的房间。
霍光结束一上午的工作显得也有些疲惫,正四仰八叉躺在小床上,床头的章鱼小摆件都失去了活力?一般,光滑的表面有些暗淡。
“齐沅,上午的工作都顺利吗?”
“嗯。”齐沅点点头,“你呢?”
“嗨,别提了。我?这半天时间,都在船里各个角落来回?跑,清理?房间,整理?器材,还要躲着凶的要命的大副。”霍光抓起?章鱼玩偶捏了捏:“我?从小就想当水手了,现在真的出海了才知道,当水手不像电影里看得那么风光。”
“你在甲板区域,一定比我?在室内呆着有意思多了吧?”
齐沅闻言笑了笑,说道:“除了海风吹得人头疼,我?干的活倒和你差不多,也是保养甲板,整理?器械。”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试探着问霍光:“说起?来,宴会厅镜子上的那行血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吓我?一跳。”
“谁知道。不过我?跟你说,我?带着会长夫人和会长回?房的时候,他俩都吓得不轻呢,会长夫人一直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但是那行字有那么恐怖吗?不就是一句船员间广为流传的箴言吗。”霍光扭头看向齐沅。
“啊?”
“你傻啦?教材里的东西你忘了?那句话是《海员基础培训手册》第一页上的内容呀。”霍光伸手在空中挥了挥,“大海会记住每个谎言这是用来告诉咱们海员要为人诚实守信,勤恳务实的意思。”
“这样啊。”齐沅压下心中的讶异,朝霍光笑了笑,“我?有点忘了,还是你记性?好。”
短暂交谈后,两人各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齐沅倒也没?能真的休息,他盯着天花板愣神,心里仍在思索到底自己遗漏了什么,却始终没?有答案,时间很快就到了三点,下午的工作日?程就此拉开序幕。
粉海的气候和它的海水颜色一样让人惊异,才下午三点天色就已经黯淡下来,齐沅来到甲板上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是乌云密布,阴雨不断,可以预想晚上的暴风雨会是怎样的猛烈。
即使戴着帽子,仍然有比之前大上许多的雨滴砸在他脸上,不仅很凉,还让脸颊隐隐作痛。在隐隐的器械轰鸣声中,齐沅走到二层甲板的最前端,朝空中伸出手。
连绵不绝的雨点落在他手心很快就汇成一小滩水,他把手收回?来对着甲板上亮起?的灯光看了一会儿,雨水并没?有颜色。
即使船上正在发生一系列不太妙的事?件,银月号本身却仍旧是动力?十足的,它宽大的船身劈开浅粉色的浪花,朝着远方的雨雾平稳行进。
混着雨水的海风少了一些咸腥的味道,却多了一丝冰冷,打在身上好像就将人缠住一样,冷意顺着被打湿的衣服窜进他的皮肉和骨骼,让他在使用通感之后就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许多,却也让他连打好几个喷嚏。
“好像该找件雨衣来的。”他想,不过只要脑袋能保持清醒,身体上难受一些对于他来说总归是可以忍受的。
喷嚏打完,齐沅下意识在口袋里想要找谢临的那块手帕擦擦脸,却意识到在情?景类魇境里除了手环和谢临他们的灵器那样的特?殊物品外,别的随身衣物都早已不在。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工具棚,用水管给?自己洗了把脸,冰水又?让他冷得一阵哆嗦。
叹了口气,齐沅举着工具朝甲板的侧面走去。
这个魇境里还有太多的谜团,要想做到按自己的步调破魇,还需要获得一些信息。
在这艘银月号上的人们,也就是因为所谓的“粉海寻宝之旅”来到船上的客人们,包括员工,有多少和八年前银星号沉没?事?件有关呢?
每当他解决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