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初潮都要去医院解决,你当时都走不了路了,怎么可能睡一觉会好。”周琦哈哈大笑,年轻人不知说多错多,“你就跟我如实说嘛,我不告诉别人。”

余扬不肯开口,拿起扫把去走廊了。

余扬去商场买戒指才发现自己记错价钱了,只能买一个,买不了一对。还要吗?柜员问他,他看着玻璃柜纠结好半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枚银色哑光的戒指,最后还是付了钱。他头一次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想到它戴在贺靳屿手上的样子又觉得很值很爽,晚些可以攒好钱再把自己那枚买了......

余扬傻笑着把戒指放回盒子里,寻思回老家之前送给贺靳屿。

周琦看他风风火火下班走人忍不住又好奇,去哪儿啊这么着急。余扬插在裤兜里的手握着戒指盒,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卖关子似地一句接人去。周琦吐出烟圈,心想这小子...谈恋爱了?

贺靳屿一直没回微信,余扬就站在大厦下一直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摇下车窗,刘师傅蛮亲切,叫余扬小余,问他是不是等贺总呢。

见余扬点头,刘师傅拍脑袋喔哟一声,招呼他上车坐:“贺总今天有个大会嘞,估计是没时间看手机。”

余扬站在外面等刘师傅问秘书贺靳屿何时才开完会议,张秘书不一会打过来:“贺总说今晚他自己开车回去,您先把那孩子送到玉岭吧。”

余扬摩挲着兜里的盒子:“师傅,我还想再等一会。”

刘师傅:“上车吧,车里有空调,你坐在这等多热啊。”

余扬摇摇头:“我想自己在这等,就不麻烦您了。”

刘师傅叹了口气:“那你加个我联系方式吧,天晚了你们小孩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实在等不到就别等了,我把你送回去,玉岭是吧?”

刘师傅年至花甲,头发灰白却依旧精神抖擞,跟贺靳屿身边其他员工不同,人更热情,如果不是开着贺靳屿的专车,余扬觉得他更像个退休了开开出租的老司机,跟看着他长大的邱记菜馆的邱叔一样和蔼。

刘师傅挥挥手:“行了,要是联系不上贺总你就找我,我帮你找张秘书!”

天黑的晚,七点多的时候天还黄蒙蒙的布着光,余扬百无聊赖地靠在大厦外头的玻璃墙上发呆,每从大门出来一个人他就回一次头,可每一个都不是他要等的人。他有点耐不住地踢了踢钢筋柱,结果守门的保安走出来要他不要随意触碰大楼建筑,弄的他生气尴尬,又不好意思继续站在原地。他就走到另一边,透过玻璃也能看见大门口。

发给贺靳屿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应,余扬从石头花坛上起身,身子骨发出两下咔吧声,腿都坐僵了。余扬使劲把腿挠了个遍,烦人的蚊子叮个不停,赶也赶赶不走,硬是咬出一身红包。

余扬在大厦门口绕了两圈,心想要是还等不到贺靳屿就回家。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被他包在手心里盘来盘去,直到手心发汗不再伸进口袋。

算了,换一天给他吧。余扬垂眸看着脚上沾了点灰尘的鞋面,从街口走了出去。情绪没法骗人,尤其是万弘大厦旁边就是商业街,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份失落就愈扩愈大。

距离大厦的第三条马路是最拥挤,加完班的白领,出来逛街的情侣,四处消食的老人,红灯为拥挤的车流长时间闪烁着,丝毫不偏爱等待的路人。

那头有车鸣喇叭,余扬百无聊赖地看过去,黑的白的红的车身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刺的眼睛干涩。

也就是人行道绿灯亮起那一瞬间,最后一辆泛着光的黑色越野从余扬刚摆正的目光前驶过。

上升的车窗将人群的目光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