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很宽敞,跟余扬家一般大,两人正对面是一扇跟墙高齐平的巨型全景镜。

余扬得以从镜子里看见身旁的贺靳屿。贺靳屿长腿交叠的弧度特别好看,西裤的熨纹依旧清晰,整个人从头考究到脚,散发着极具魅力的荷尔蒙。

贺靳屿不是个爱盯着手机看的,此时眼神落在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叫余扬看得心痒痒。

就,特别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特别想开口问问对方在想什么。

可惜没等余扬下定决心开这个口,包厢门就被敲响了,接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beta。

beta跟贺靳屿简单握了一下手。

“贺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靳屿开门见山,看向身旁的余扬,“我想给身边这位先生找一套参加宴会的西装。定制恐怕是来不及了,也许店里的成品会有他喜欢的。”

“明白。那我现在给这位先生测量一下身体数据,等下把尺寸合适的成衣都给您送过来。”

贺靳屿点点头,示意余扬过去配合人家量数据。

beta问余扬穿了几件衣服。

“三件。”

beta笑着:“麻烦您把最外面的卫衣和第二层里衣都脱掉,不然容易量错。”beta本来还想告诉他包厢有独立试衣间,但看见余扬直接站着把衣服全脱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

余扬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短袖。短袖宽松,软尺要想要贴合身体,beta的手也必须压上来。可是beta的手还没碰到呢,余扬就忍不住躲开,然后面带歉意地解释道,不是故意的,有点痒。

可是软尺想再次贴上去时,余扬又打了个激灵,往后直退一大步。

beta无奈地扯起嘴角:“您不要躲呀,我...我这尺还没碰到您呢!”

十分艰难地测完肩宽手长,接下来的臀围腿围余扬说什么也忍不住那股痒意了,总会下意识躲开beta的手。

beta托着软尺,心有余力不足地看着金主。

余扬也带着希冀看向贺靳屿:“要不就量这么多?有上半身的数据也差不”

已经在沙发上观摩这场闹剧半小时有余的贺靳屿,懒着声音,从沙发起身:“我可不是带你去宴会上丢人的。”

alpha让beta把软尺给他。余扬咽了一口口水,想退又不敢。

贺靳屿半跪在余扬身前,双手捏着软尺的两端,从被牛仔裤包裹的大腿处绕过去,指尖无意划在少年敏感的地方。贺靳屿的确无意,他表情认真,不带半分暧昧,仅仅是在进行这么件事情。

余扬能看见男人浓密乌黑的发顶,还有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好像在塑造一件艺术品似的灵活,让他忍不住跟随着贺靳屿的动作,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脚踝被冰凉的掌心摩挲了一下。

贺靳屿站起来,跟beta把数据重新核对过一遍,便让人去拿衣服了。

“数据不错。”

这句没头没尾的夸赞,特别令人心动。

不过听起来多少有点儿不对味,就像自己被暗恋的姑娘反过来调戏了一样。

余扬东一句西一句跟贺靳屿聊着天,不一会beta便推着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进来了。上边挂着的西装个顶个的华丽,看的余扬直发怵。他从小就特别讨厌集体演出时,脸上要被画上鲜艳难看的妆容,身上还得穿着花样百出的服饰那种身不由己的窘迫,至今都叫他害怕。

贺靳屿倒是善解人意,把选择的权利交予少年。

“选你自己喜欢的吧。”

余扬僵硬地拨了拨衣架上的西服,心底对宴会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