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的存在感,总忍不住往左边瞟。
贺靳屿左腿叠在右腿上,身子略偏,余光看不清,总觉得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视线里,什么姿势都不对劲,动都不好意思动。
“这样坐着不难受吗?”
余扬忙应:“还行!我在家也喜欢坐在地上看电视。”
贺靳屿比余扬还高,坐到地上时一双长腿憋屈得不行,沙发跟茶几间隙就那么大,长手长脚都没地方放。
“啧...”
余扬腿前一松,那重工茶几被贺靳屿用脚往外推,空隙瞬间变大不少,贺靳屿得以舒舒服服坐下。
余扬震惊:“您也坐地上?”
“不然呢?”
余扬没敢盯着贺靳屿那张脸看太久,“坐地上挺好的,我在家看电视也喜欢坐地上...”
贺靳屿未干的发丝贴在额上,比背头时看起来好亲近许多:“我以前也喜欢看球。”
“你也看球?”余扬眼睛瞪的大大的。
贺靳屿睨他一眼:“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余扬鼓起勇气打量一番,这张脸确实不显老。
但贺靳屿身上稳重的气质又让余扬怀疑这人没有看上去年轻,“...三十?”
贺靳屿眉毛微跳:“差不多,二十八。”他望着电视机巨大的屏幕,球星刚错失一次扣篮的机会,“我高中的时候他就扣不好篮,没想到现在还不会扣。”
大抵是没想到贺靳屿这么有梗,年龄带来的距离感瞬间稀释许多,余扬没忍住笑了一声:“哈,确实是老‘扣将’了!”
贺靳屿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平置在地毯上,胳膊随意架在身后沙发,嘴角微微噙着笑。
外头忽然传来‘啪’的爆炸声。是楼下公园的烟花秀,炸开的烟花恰好落在大大的窗户外,地板都被照射出五彩的亮光。余扬记得裕岭以前也有过这么绚烂的焰火,只是后来公共场合不许燃放烟花了,就再也没有这个环节。他十二三岁时会趴在阳台看市中心的烟花秀,远远望见被照亮的那片天地,想不明白为什么裕岭就不可以拥有那样通明的热闹。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观望过那头看不真切的狂欢。
可今天的烟花从燃放到升空的过程如此清晰,在宽敞四方的窗户里好像被框起来的一幅画,每个细节都有足够时间去品味。
余扬本想开口夸这场烟花秀几句,但话没说出口就被自己主动截停。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贺靳屿宽厚的后背,以及一截露在睡袍外的小臂。贺靳屿只留给他黑漆漆的后脑勺,一滴悬挂在发尾许久的水滴终于顺着脖颈流下,滑进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