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扬任他用腿夹住自己:“嗯,不怕。”

“真的不怕?”

“我年轻,不怕。”

贺靳屿吃吃笑起来。

余扬有点害臊:“愿望告诉别人就不灵了。”

“没关系,你不算别人。”

...

唐钰宁伤的最重的地方是眼眶,肿起来很多天没消。

余扬没下狠手,他本不需要住院,但唐老爷子还是心疼,一边骂他一边让护士去准备高营养的餐食。

“等你好了,亲自登门给人小孩道个歉。”

“我道歉?”唐钰宁冷哼,“您疯了?”

唐老爷子七窍生烟:“你不去你老子也得去!姓贺的把那份签着你名字的合同里所有错处都找出来了!他手上还攥着之前唐氏跟许氏反水的把柄,你要搞垮你自己和公司吗?!”

唐钰宁眼眶含泪:“搞垮就搞垮!让我去跟余扬道歉?不!可!能!我宁愿坐牢破产,也不可能再跟那种人说半个字!!”

“你!”唐老爷高举的手迟迟落不下去。他看着小儿子恶狠狠的样子,心口抽疼。

父子僵持不下,最后唐老爷妥协地指着他:“好,好。你不去,我去!”

唐氏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三个儿子资质平平,只能是依靠前辈的基础尽力维稳。尤其是唐钰宁,被自己骄纵惯了,交给他几个分公司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丝毫没个高层领导的样子。

唐老爷子还是为了家族企业准备登门道歉。

余扬见到老人一时不知所措,只有熟知唐钰宁脾气的贺靳屿晓得唐老爷是替子谢罪,心底有些惘然。

他没想到唐会长能为小儿子做到这种地步,也没想到唐钰宁会把父亲逼到这种程度。

“...钰宁不懂事,我做父亲的过错最大,他还在病床上躺着不方便过来,今天就由我转达歉意。”唐老爷看着明显伤势更惨重的少年,语气尴尬。

贺靳屿皱眉,这分明抓着余扬心软,每句话都在给自己儿子开脱。

但当事人毕竟是余扬:“没事,以后他别随便说人坏话就行。”

唐老爷看看贺靳屿,贺靳屿全程看着余扬。

“您不用看我,歉是给余扬道的,他说没事就没事了。”

唐老爷如释重负:“贺总,借一步说话。”

换余扬看着贺靳屿。

能去吗?贺靳屿朝余扬眨眼。

“我我上楼拿东西...”余扬脸红地跑走了。

唐老爷子清清喉咙,背挺直了些。

“贺总,有时候人也不能太活在理想之中,不然就容易骗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唐老爷灰白的眉毛舒展又拧巴,“作为过来人...我看得清钰宁的真心。靳屿,这世界上找到一个你爱的人很容易,找到一个爱你的人,很难。”

贺靳屿淡淡地笑道:“借您吉言,我是那少数幸运的人之一,我爱的人也正好爱我。”

唐老爷不甘心:“钰宁他。”

贺靳屿打断唐老爷:“唐会长,在我还没毕业时您就是商界很厉害的人物。我把您当榜样,但这份崇敬并不会伟大到您可以影响我爱谁。”

“你真的不会后悔放弃钰宁吗?”唐老爷甚至上前两步,试图找到贺靳屿动摇的痕迹,“不会有人比钰宁和你更加门当户对。”

贺靳屿很平静:“我不知道失去一个从未爱过的人有什么值得后悔。”

“唐会长,这世界也不是喜欢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唐老爷神色僵硬,艰难地伸开拐杖,背影渺小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余扬站在楼梯口偷听,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见,干脆假装下楼喝水,结果一看唐老爷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