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头的外套,从里面摸出来一枚钥匙。他紧张地将钥匙藏进床底,把外套放回原位,刚做完一整套动作贺靳屿就拿着药回来了。

余扬紧张地吃下药片,用牙把药片咬碎了才吞进肚子里。

夜色渐浓,余扬躺在贺靳屿身边,直到对方呼吸平稳地持续许久,才小心翼翼掀开一角被子,摸出钥匙从楼道逃了出去。大门口是指纹锁,余扬怕警报会惊动贺靳屿,咬咬牙爬上灶台,从玻璃窗跳进前院花丛里。余扬痛的倒吸凉气。

他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晓得一路跑进错综的树林,山林漆黑一片,偶尔传来两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

余扬只觉得脚底越来越软,身上温度越来越高。

明明哭也哭了,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再次蔓延,把他变得脆弱不堪。余扬吃痛跌倒在地,眼前开始眩晕。

不会死在这吧?

余扬无力地动动手指,枯干的树叶冻得他浑身冰凉。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脸颊,随后覆上omega敏感的后颈。余扬忍不住蹭了蹭那点温暖。

贺靳屿在家门不远就找到了余扬。可怜巴巴的男生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脆弱的不像话,眼睛是肿的,嘴巴凝着半点血痂。贺靳屿拿给他的不过是一粒维生素,余扬所有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阳台上的男人毫不担心他逃向哪,抽完一支烟,慢慢去寻余扬。

贺靳屿从地上抱起余扬,亲昵地在男生前额印下一吻。

一切都发生的十分自然,就像刻入骨血里的给予和承受,alpha与omega的连结情绪在发情期达到顶峰。余扬沉默着,但这回贺靳屿清楚地知晓那不是抵抗,是爱人被欲望击垮的模样。

贺靳屿第一次闻到余扬信息素里清澈的橙花香。

他们在黄昏真正占有对方。

余扬昏昏沉沉醒过来时,贺靳屿已经醒了很久,侧卧在他身边,撑着头,眼睛胶着在他脸上。贺靳屿将手搭在余扬腰上,比餍足的猛兽更加沉静。

余扬局促地瞥了两眼贺靳屿脖子上的齿痕,疤痕太过显眼,挂在贺靳屿细腻的皮肤上,新鲜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身上很干净,就是身体特别酸,散架似的疼。

余扬猛地一缩,贺靳屿碰到他脖子后引发阵阵疼痛,腺体肿的不成样子,叠了一层又一层的齿痕,几乎是把那处可怜的地方完全浸泡在alpha的味道里。

“...我小时候也经常逃跑。”贺靳屿幽幽开口,“可我父亲总能把我找回来,然后把我关进地下室,等我饿晕了,才会放我出来。”他说的事不关己,“每次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就知道我又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