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他即便有吴弛好大儿那等厚脸皮,这会也没脸当场应下这左佥都御史的晋升。
于是乎,在此次保举魏清宁晋升的成员,再添正三品大员一人。
“也罢,不过正五品佥都御史,就交由年轻人去历练一番。”
宣武帝想着,这官职平日里都上不得早朝,倒也生出不了太?大影响。于是御笔一挥,赐下晋升圣旨,“既是都察院之?人,就由晋王去宣旨。”
“儿臣领命。”
晋王随即上前,双手?高举,呈接过圣旨。
时至此时,感受到圣旨实打实的份量,他才不着痕迹地轻挑眉梢。
祁安王眼瞧着自己?忙里忙外一圈,最后宣旨之?事反被晋王摘走,才暗暗反应过来?自己?竟被宣武帝猜忌了!
皇子们日渐长大,上了年纪的宣武帝这几年疑心增重,最忌讳皇子们结党营私。
晋王就是摸准这点,而反其?道行之?。
但作为帝王,宣武帝最擅权衡驾驭之?术,惯是喜好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刚才祁安王提及春猎,倒给朕提了醒。”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言笑晏晏:“眼看除夕将至,春猎的事也是时候着手?准备起?来?。”
“此行,便由晋王负责车马粮草,祁安王担任护卫军指挥使一职。”
两个儿子孰近孰远,相形见绌。
祁安王适才的一点愠意,瞬间烟消云散,率先骄傲表示:“是,儿臣定不辱命。”
而晋王,自始至终神色从容不变:“儿臣遵旨。”
如此沉稳心性,看在高大人、吴大人眼中,颇为赞赏有佳。
但于猜忌心增重的宣武帝而言,则是忌惮大过欣赏,“朕乏了。若无?要事,尔等便退下吧。”
“是,儿臣(微臣)告退。”
***
“皇弟这一招声东击西,着实用?得漂亮。只是可惜啊,”祁安王登上马车,居高临下睨着晋王,姿态傲然道:“终是因?小?失大。”
晋王付之?一笑,不屑与其?打嘴仗。
何为小?,何为大,不同的人有不同定义。
“去定北侯府。”
晋王扫了一眼车辕上的人,而后面不改色地坐进挂有“晋”字红木牌的富丽马车。
“是。”
那人随即挥动马鞭,马车一路稳稳驶向定北侯府方向。
但其?实,此人乃是先前派去望月楼保护魏清宁的密探。
“启禀王爷,先前在望月楼,属下确实亲耳听见,魏世子询问祁安王伤情,并与陈昭相约春猎比武一事。”
话?音落下,马车内久久未有回应。好像一谭死寂湖水,落下去的乱石无?论大小?,皆是被悉数堙没。
密探却替自家?主?子不值,“王爷仁善,但魏世子这般左右逢源,实在不配让您费心为其?打点晋升啊!”
不配么?
半晌后,马车里响起?一道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晋王徐徐展开那卷圣旨,上面盖有红色玉玺印章,与当初赐婚那道圣旨所用?印章如出一辙。
只是如今这份上,是清清楚楚写有“魏清宁”三个字。
他指腹轻抚上去,这是补给她的聘礼。
既是他的妻,便配得这份荣宠。
既是他的妻,岂可屈居人下?
但转而,随着手?指轻叩其?上,俊逸侧脸的线条不由收紧,眼底寒芒毕现。
既是他的妻,便要绝对忠诚。
倘若她胆敢背叛,下场……亦会比旁人更?为可观。
***
定北侯府,归云斋
傍晚下值后,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