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魏清漪从西厢房出来,含笑解释道:“妾身想起府里还有些庶务要?处理,今日就不陪王爷用?早膳了。”

晋王只略掀了掀眼皮,瞧出来是魏清漪,便没多?说什么。

现?下品来,这姐妹俩虽是长?相相似,但性情异处颇多?。

比如,魏清宁夜里在?他跟前,从不会自?称“妾身”。

从没打心底里承认,她是他的妻。

“吱呀”

西厢房门扉再度响起。

魏清宁身着一袭鸬鹚补子的深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迈着男人略外八字的步伐,款步走出。

站在?距离晋王对面三?步之远的地方,躬身拱手行礼,嗓音平静:“微臣今日无故错过当?值的时辰,又劳您久等,还望王爷恕罪。”

“先坐下用?早膳。”

晋王看了眼身侧的石凳,温声笑道:“都察院那边,只消说你随本王外出办公差便是。”

原本也没想真计较,以她的聪慧,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

更多?的还是想让她吃完早膳,如今当?值时辰已过,若由着她的心性,大抵会空着肚子直奔都察院。

可?魏清宁并不了解他,在?感情之事上,心思?也远没有查案时的敏锐。t?

“微臣是想着,既已错过当?值时辰,索性同王爷告假半日,回侯府处理些私事。”她站在?原地没敢靠近,为了避嫌,有意公事公办道:“待回都察院后,会自?行同账房禀明扣缴俸禄一事。”

闻言,晋王握着奏折的手,无声收紧。

嗓音古井无波:“去吧。”

“多?谢王爷。”

魏清宁提着的心稍有放平,快步转身。

结果没走开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道听不出情绪的疑问声:“世子的后颈,可?是受伤了?这红痕瞧着,貌似有些眼熟。”

魏清宁脚步骤然一顿,才放下的心又坠坠而起。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补聘礼

明媚阳光自斜上方照耀下来?, 被高耸巍峨的楼宇建筑遮蔽之处,投散大片阴影。

小?院被一分为二,有人坐于阳光中心浑身懒洋洋的安逸, 有人站在阴影里背后凉飕飕的。

“清漪说,许是给我房中新换了熏香、一时用不惯的缘故。”

魏清宁慢慢转回身?,面对晋王。虽然心中惊涛骇浪, 但脸上依旧风平浪静,“适才,她已顺手?将那熏香拿去扔了。”

言下之?意, 死无?对证。

闻言,晋王压下眼角,不喜不怒地将原本给魏清宁准备的八宝燕窝粥满满舀上两口,才出声吩咐:“如此,小?花去传府医过来?, 给世子瞧瞧五脏内里可有大碍。”

“但微臣觉得, 并非此缘由。”

魏清宁像大喘气似的,徐徐补上后半句, 话?锋倏地一转:“昨夜入睡时,微臣恍闻有蚊虫在耳边嗡鸣,许是被蚊虫之?类咬了一口, 也说不定。”

“蚊虫之?类……”

晋王才要送入口中的八宝燕窝粥, 又堪堪放回石桌原处,低声将这四字在齿间滚了又滚。

“本王倒是好奇, 这冬日里蚊虫咬出来?的疙瘩, 是何种模样。”

说到“冬日”二字, 他眼角染上更?浓更?深笑意。

随后站起?身?,一步一步, 朝笔直立于阴影中的少年走去。

“并无?特别之?处,也是略有些痒罢了。”

魏清宁边说着,边抬手?挠了挠。

待晋王走到跟前时,拿出红痕已隐隐渗出血迹,失去原有的形状模样。

那抹殷红映在晋王一双桃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