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步亦趋跟着晋王走进主殿,垂眸站在他书案对面,等待终极审判。
恍然间,像回到?读书那些年,当学生的做错了事,恭恭敬敬等着夫子打手心。
偏偏男人并不急着问话,左手翻阅着卷宗,右手横放在书案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哒、哒、哒……”
每一下仿佛都敲在魏清宁心头?,犹如?催命符。
她?手指无声碾了碾深蓝官袍的衣摆,决定主动坦白从宽。
恰是这时,晋王终于出声:“是不是觉得抓获山匪后,就能清闲到?无事可做了?”
一惯温润嗓音,染着薄怒:“去将此次在龙华山的相关事宜,整理成案牍,午膳前本王要用。”
闻言,魏清宁心头?反倒一松,此事她?早有准备,“昨夜趁着记忆清楚,微臣已整理在案,请王爷过目。”
说着,她?从袖带中取出一卷案牍,双手呈递到?晋王面前。
虽说她?并不是想?借此讨好上官,但看?在她?办事积极的份上,总能平息他的一丝怒意吧。
怎料,晋王却是没接,蹙眉瞧着她?,“你昨夜又没好生歇息?”
魏清宁微讶。
他这关注重点……怎么有些古怪,似乎更?气了?
但她?还?是如?实解释道:“微臣昨日下午歇得久,晚上便?无甚睡意,遂连夜将案牍赶写出来。”
“……嗯。”
晋王闷闷嗯了声,接过案牍,大致浏览过后站起身,“思?路清晰,案情完善,可直接呈于刑部,你跟本王一道去吧。”
魏清宁站在原地没动。
此前已决计白日里离他远着些,所以她?这会并不是很想?同他一道去,“其实微臣……”
“嗯?”
晋王抬起眼皮,冷冷斜过来。
“没事了。”
魏清宁抿抿嘴,终是没敢于老虎在气头?上时挑战他的耐心。
毕竟昨日他还?亲自同她?解释过,结果转头?就得知她?与旁人打起了赌,还?事关男人的尊严,换谁谁都要生气的。
虽然她?也?是受害者吧。
***
“清宁,你等一下!”
两人并肩走出都察院大门口,刚要上马车,魏清宁就听有人喊她?。
转头?一看?,是大姐夫司空赟。
“王爷,劳驾您稍等微臣片刻。”
魏清宁转而走过去,看?向来人,“找我何事?”
大姐是嫡亲长姐,同母亲一样?偏爱妹妹魏清漪。这些年,反倒不如?庶出二姐,更?关心魏清宁。
且大姐夫司空赟好吃懒做,在定北侯府衰落后带头?拜高踩低,魏清宁对他就更?没什么好脸色。
“是这样?啊,弟弟。”
司空赟先远远瞅了眼马车,而后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包银子,“这不眼瞅着过年了吗,我就想?孝敬孝敬祖父和岳母,劳烦你带回去。”
魏清宁深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后退一步避开那钱袋子,“我最近都住在晋王府,姐夫可以自行去侯府做客,母亲也?很想?念你和长姐。”
“那正好,这银子你就帮我孝敬给妹夫,回头?祖父和岳母那我再备份大的。”
不过两句话,司空赟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一大截。
“王爷就在马车上,你何不亲自拿与他?”魏清宁甚至大方?地给他让出路。
“我……我这不是给他,他不要嘛t?!”
司空赟急了,索性将事情摊开说。
原是他在山东任职的胞弟,打量着天高皇帝远,就以权谋私,逼良为妾。那女子百般不愿,其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