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是平静如常地对话着,结果双脚都不再受大脑控制。
本该蹲下的那位爷,往里迈进一步。
本该原地不动之人,鬼使神差地往外走了一步……
“哐!”
下唇与前额,以更强的撞击力度,再度亲密接触。
钻心闷痛,令两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两人都稳如都察院后门口老狗,没吭一声。
“王爷,世子,你们没事吧。”
后面两人举着火折子,追了上来。
“无事。”
恢复光亮后,晋王又变回光风霁月模样,“小花,你走前面。”
语调平稳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魏清宁也若无其事望向山洞前方,她常年神情浅淡,更叫人看不出异样。
只是手心已渗出薄汗,为了白玉短笛不滑脱,右手五指又悄然攥紧几分。
他,应该没察觉到什么吧?
刚刚仅碰到额头,并无肢体接触。
但倒底距离太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浅淡玉檀香。就像前两次侍寝时那般……
魏清宁心有不安,想去探究他神色反应,又唯恐被发现,只拿余光去瞥。
恰被身高马大的小花侍卫,挡的严严实实。
只好暂时作罢。
之后,四人继续向里,看似相安无事。
小花侍卫走在最前面,按理魏清宁就该换到晋王身后。
然而这会,她只想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趁他不注意,魏清宁默不作声与魏朔亲卫调换了位置,不远不近跟在最后。
又缓了缓,紧攥白玉短笛的手,才悄然放松下来。
殊不知,前面之人也在时刻关注她的动静,耳廓微动,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间的距离,从三五步之隔,拉长至少十步以外。
晋王抿紧仍闷痛的唇瓣,“他”是介意了么?
他想解释,这真的只是意外。
然而,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亦或坦胸相对,都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要特意解释?
或许“他”不过是想尽职尽责地垫后,始终耿耿于怀的,只有一人。
右手腕上的那串碧玺佛珠像长脚似的,在大拇指虎口处,开始反复滑动着。
晋王不得不t?开始正视,这起子荒唐事。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
不!他的妻还在家中费心操持内宅,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空气中暗流涌动,前后两人都在人神交战。
唯独中间的魏朔亲卫,乐不可支。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竟能与晋王殿下这等皇亲国戚,挨得如此之近。
他兴奋搓搓手,爹,娘,咱家祖坟冒青烟啦!
……
半盏茶后,四人来到山洞岔路口。
经暗卫打探,晋王主仆已提前知晓,自此处开始有陷阱。最前面的小花侍卫,也象征性探察一番,得出同样结论。
四人没有冒进,折返山洞外,与众人从长计议。
山洞外,忠心耿耿的福兴,第一时间就察觉自家世子受伤了。
“世子,您额头怎么肿了?”
“您在里头是撞到什么了吗,世子?”
“世子,具体撞哪了?福兴这就进去,把那破东西给敲掉!”
没注意到晋王一瞬微凝的笑意,福兴言之凿凿表着忠心,甚至还用手比划出一个狠狠的敲击动作。
魏清宁来不及拦住他,同情地看他一眼,默默走开几步。
毕竟,她自己这会也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