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宁也不好多说什么,加快脚步跟上去。

只是心思有些摇摆,或许她刚刚真误会了晋王的好意。

……

从龙华寺后门前往后山,中间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虽然冬日树林光秃秃的,但树木繁多,加之天黑,也容易藏人。

故而众人两三结伴走在密林间,皆是屏息凝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脚下踩着皑皑积雪,“咯吱”作响,更是时时刺激着人的神经线。

直到垫后的魏朔亲卫,也完全走出密林,全员绷紧一路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适才,世子做的不错。”

幸免于捕兽夹下的祁安王,对魏清宁更加热切。他命亲卫拿来鹿皮酒壶,“夜深天寒,这酒赏t?你了。”

要知道,身有残疾的皇子,是无缘皇位的。

魏清宁倒没想那么多,淡淡婉拒:“正好看到了,举手之劳,担不得王爷赏赐。”

“世子自谦了,”见她不争名逐利,祁安王愈发满意,借机拉拢道:“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待下山后,定重重赏你……”

“清宁,你有事要问本王?”

忽然这时,一位不速之客,不声不响站到两人身侧,笑吟吟打断谈话。

魏清宁被吸引去注意力,不解看向晋王。

“难道不是你,让福兴去问小花,本王豢宠的习惯?”

晋王体贴提示道。

只是含着笑的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深意。

此事实为试探,魏清宁不敢掉以轻心,斟酌道:“微臣原是想着,作为新春礼献给王爷。像海东青、猎犬等物,明年春猎刚好派上用场。”

而后,不动声色观察起两兄弟的反应。

“你这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晋王桃眸里的笑意变浓,“你我之间,不兴赏赐,也不兴送礼。”

某人说这话时,始终未瞧旁边一眼。

但身侧祁安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阴郁到极致,“皇弟,这是办公差期间,切莫谈论私事!”

说罢,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晋王则只笑不语,笑得桃眸都仿佛开出了桃花。

魏清宁深深凝他一眼,异样没瞧出来,倒是发现自遇到他兄长后,这人就变得有点……孩子气?

这种感觉,好似每回去二姐家,两个小外甥都会因为争她,而不断打嘴仗。

当然,她深知此事关乎朝堂拉帮结派。

于是当全员整装待发后,魏清漪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远离那两兄弟的重灾区。

也幸好四周无人遮挡,让她及时感应到

“这风向不对!”

魏清宁稍稍提高声量,叫停前面几人,“王爷,各位大人,你们瞧。”

她让福兴和小花侍卫一左一前,高举灯笼。

借着灯光,照出风吹飘雪的痕迹,“在这个位置,风是从两个方向同时刮来的。”

她指着佛寺的反方向,“佛寺在南,所以我们现在是往北走。冬日刮北风,风从我们前方吹过来,没有问题。但是,”她又指着左侧山壁,“这里还有一束风向,就显得可疑。”

“哎……”高大人顺着魏清宁手指方向,扬头远眺,不确定道:“那儿是不是有个山洞?”

山洞洞口前,有块巨大岩石遮挡着,像是自然悬于离地一人高的山壁上,乍看上去与与普通山体无异。

“还真是!”

魏朔的那名亲卫,欣喜附和道:“这山洞隐蔽,若非世子提及,只怕要找上好久!”

气得魏朔将他扒拉到一边去,“找到又如何?山匪是不是真在里面,还得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