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咬牙切齿:“……没事。”
最后不得以,他还是喝下那杯酒,只觉得腮帮子被灼得生疼。
女桌那边,魏清漪看完全程,心里仿佛有一团怒火,要炸裂开来!
但在魏母跟前,她仍表现得很懂事,“母亲放心吧,清漪牢记您刚刚的话,不会再多想的。”
“应是就如王爷所言,刚才在街上,清宁于他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吧。”
但其实,瞧着晋王如此袒护,魏母此刻也有些动摇。
要不是深知,以魏清宁的性子不会乱来,她当真会以为晋王被勾了魂。
“你放心,等会母亲会再去同她说道说道。我的话,她不敢违逆。”
“多谢母亲。”
魏清漪似悲伤垂头,实则暗暗勾唇。
魏清宁,你不让我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
屋外,雪势减小了些,但仍锥心刺骨。
瞧着魏清被众人起哄灌酒,福兴早就心疼不矣,得到吩咐后,立马扶起自家世子走出来,一刻都不愿多待。
“魏朔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以为院中无人,他开始骂骂咧咧:“老子诅咒你等会出门就滑倒,栽成狗吃屎,栽掉两颗大板牙,以后喝酒漏风,吃肉不香……”
殊不知身后,以出来醒酒为由的晋王,由亲卫撑伞,津津有味听了一路。
直到路过梅园,魏清宁指了指凉亭,“扶我去那吹吹风,酒便醒了。”
福兴知道世子每当心情不好时,就喜欢t?一个人在梅园坐着。
“那奴才去拿件厚实大氅来,去去就回。”
福兴扶魏清宁坐到凉亭,转身没走多远,“王爷?”
“你自去你的。”
晋王摆手命他退下,也让亲卫在原地等候,独自负手走向凉亭。
凉亭三面被红梅掩映,一面雪幕纷飞。
视线穿过雪幕,依稀能瞧见向来背脊笔挺的少年,醉卧石桌,罕见地露出一缕颓废。
“怎得不回房歇着?”
瞧着那被北风吹鼓的竹叶青单衣,晋王站到了少年的北侧,温声问道。
“……王爷,您怎么也出来了?”
少年挣扎着想站起身,又头重脚轻地跌坐回去,只得以手撑头,勉强抬眼相对。
水眸懵懂纯净,面若桃花颜。
晋王看在眼里,一时失神。
是啊,他分明没醉,为何也出来了……
“我知道了,王爷是来找微臣要烧鹅的。”
醉酒的魏世子,少了些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多了些调皮的孩子气,“但这只烧鹅,与先前那只不同,王爷吃不得。”
晋王被她逗笑,索性顺着小醉鬼的话茬,“如何吃不得?分明你答应让本王沾光尝尝的。”
“先前那只是答应王爷了,但后来这只是王爷的谢礼。” 小醉鬼言之凿凿:“哪有人将谢礼送出去,再去讨要的道理。”
“你倒是没全醉糊涂。”
听闻“谢礼”,晋王装满小醉鬼的桃眸里,多了些笑意,也多了些深意。
他徐徐开口,嗓音温柔:“那你且说说,当时为何要救本王?”
“那王爷,又为何帮微臣挡……挡酒?”
其实魏清宁本想问,他为何帮她挡住陆昭。
可话到嘴边,又心有戚戚地咽回去……
“呜呜”
一阵北风呼啸吹过,两人都没再说话。
头顶一簇簇红梅枝攒动,漫天花瓣,于两人之间缤纷飘落。
却没能隔断,两人深望彼此的视线,相护拉锯的视线。
直到一片梅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