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重了。”清宁微微侧头回?应,转而又看向前方。
酒楼门口大红灯笼高挂,明亮的红光映照在她黑色帏帽上,让黑纱多出些许透明。
虽是一瞬,还是让晋王惊鸿一瞥,身前少年脸型轮廓清俏。
***
进入酒楼后,清宁以大汗贴身侍卫的名义,及时制止住酒楼老板的撒钱行径。
“是是是,小?的弄巧成拙了,实在罪该万死。”酒楼老板一瞧来人贵气逼人的打扮,再细细打量她纤瘦身形,灵感闪过:“您莫非是……”
“离这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突然,身旁传来晋王紧张的低呼。
只见那个遭受踩踏的小?女孩,这会已然昏死在他怀中。清宁呼吸一紧:“我知道,您随我来。”
说?罢,她率先绕到酒楼后门,后街虽然偏僻狭窄,但胜在这会无人。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匆匆赶往最近的医馆。
“幸亏送来及时,那群人真不是东西!”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得?知前因后果,给?小?女孩当?场施针,“孩子还这么?小?,他们?怎么?能为了几个铜钱就下次毒手哟!”
“好在有惊无险。”清宁站在软塌旁边,看着仍在昏睡的小?女孩,“当?务之急,得?尽快找到她家人,想来定是担心极了。”
“适才已交代那酒楼的跑堂伙计去寻,他们?亦知我们?在此处,安心等着便是。”
晋王坐到老大夫对面,伸出手放到白色手枕上。
得?知他为护小?女孩也曾被踩了好几脚,老大夫主?动提出为他诊脉。
清宁也走过去,待老大夫收回?手,“可有大碍?”
“未伤及五脏,喝些鸡汤鱼汤之物稍作?滋补即可。”
“有劳。”晋王笑?道。
之后,两人在药馆守上一盏茶的功夫,等来酒楼伙计和小?女孩家人。
其父母对晋王二人千恩万谢,跟酒楼伙计则吵得?不可开交。冤有头债有主?,合该跟酒楼老板算账。奈何罪魁祸首已被官差带走,酒楼伙计就成了冤大头。
清宁不喜这聒噪的场面,与?晋王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退出了医馆。
“既是官差出面,想必酒楼那处已疏散,我护送王爷回?去,想来您的人这会定然在全力寻人。”
晋王含笑?颔首:“也好。”
两人并肩走在人群稀少的大街上,两边积雪在如水月光照映下,莹亮而清冷。说?话会吃冷风,行人都?默然快步归家,他俩也鲜有交流。
清宁本就是冷淡的性情,晋王不问,她自然不会主?动找话题。
至于晋王,一路上却是若有所思,余光往侧身悄然瞥了两次,待到第三次时终是轻启薄唇:“这夜风强劲非常,清宁侍卫常年生活在背地,佩带帏帽这等服侍甚是有先见之明。”
“王爷初到北疆,应是比我更?需要帏帽御寒。若不嫌弃,这顶帏帽就赠与?您了。”
帏帽本就是临时戴的,清宁无所谓有无。见晋王白净的脸已被冻得?通红,她遂扬手去解帏帽的系绳。
晋王随她停下步子,含笑?桃眸里隐隐露出一抹期待。
然而清宁正要仰头摘下帏帽时,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她定定看着面前的院子,“这里,貌似是怡红院的后门。”
“怡红院,”晋王咀嚼着这三个字,“那块绢帕涉及的青楼。”
“正是。”清宁看向他,“王爷可要进去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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