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瞧不到的角度,他忽然朝她?无声口语:别怕。
清宁恍然,大汗是要护短到底了,本来冬日孤冷的心,不觉生出一丝暖意?。
有人撑腰后,她?愈发有恃无恐,“真相自然要查,真凶自然要抓。但我不惜得等别人帮忙,自己师父的仇我自己报。”
王小花咬牙:“你……”
“王爷,听从您吩咐,末将在柴房有了些收获。”
恰逢这时,魏擎走了下来。魁岸挺拔的身躯,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咚咚”声响。
没想到地?道?里还有外人,下意?识护到晋王身旁,“诸位是何人?”
“蒙古可汗,拓跋沉昭。”拓跋沉昭往回走了几步,略调整站姿,将清宁又严实挡到身后。
地?道?内视线昏暗,清宁刚才只略微一瞟,并?未看清魏擎的长相。
只当大汗在有意?护佑,虽是彻底隔断了她?与魏擎的视线,但并?未起?疑。大铭百姓千千万,她?也不乐得每个?人都瞧瞧美?丑。
身前,几人已简单互通了消息。
原来,晋王一早就对那长相不善的小吏起?疑,待发现厨房灶台下的地?道?后,他就推测出真正的小吏或早已被暗害。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由魏擎留在上面四处搜查尸身。同时也避免他们二人在地?道?中遇险,以备随时接应。
魏擎常年征战大杀四方,鼻子对血腥味尤其敏感。行至柴房门口,嗅出空气中的异常,而后顺藤摸瓜,在稻草垛后面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未凉,外面的官制墨绿衣物已被拔下,但证明?身份的腰牌还在,“想来是那贼人听到我们敲门声,匆忙间落下了。”
“如?今你们有新的线索,不如?就各退一步,允我们顺着这绢帕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拓跋陈昭听完,不待晋王表态,先行出声提议道?。
晋王沉吟片刻,浅浅一笑:“既是拓跋可汗亲自开口,小花你且将那帕子给他们罢。”
“……是。”王小花深吸一口气,明?显不大情愿。但奈何自家?王爷亲自下令,他还是绷着脸将帕子递给了清宁。
顺着他动作,魏擎这才注意?到,拓跋沉昭身后还有一戴着黑色帏帽的人。
个?头不高,身形偏瘦,并?不太大威胁……魏擎完全是以揣摩敌人的视角,对清宁全方面打量一遍。得出如?此结论后,便没再理会。
一个?无关紧要的蒙古侍卫,即便是死者的徒弟,亦是没资格入他大铭将军的眼。
就这样,待清宁接过帕子后,拓跋沉昭一刻不耽误,立即带他离开地?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阴差阳错分?离多年的亲生父女,再度阴差阳错擦肩而过。
***
回程的马车上,晋王端坐在软塌上,娴雅地?提笔作画。
外面赶车的王小花,忍了又忍,但一想到那戴黑色帏帽之?人嚣张的行径,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王爷,您何故要对一个?边陲小国作出退步?”他很是不解,“尤其那人着实无礼,对您屡次冒犯。按例,咱都应擒拿于他,交给衙门处置。”
过了片刻,晋王将翡翠羊毫笔放到古松笔山上,才回复道?:“查案要紧,不必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浪费功夫。”
“可那绢帕也是重要查案线索。”王小花心疼地?叹气。
“绢帕质地?乃是蜀锦,绢帕的花样,本王业已描绘下来。”说话?间,晋王将茶几上刚做好的画,递到车厢门口。
“王爷英明?!”
王小花大喜,忙不迭去接过那宣纸,白纸黑字上另有几行字,“这是南唐后主李钰的词,相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