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招管用,也不是?不行。”
“……”
打闹到?最后,念及这些时日奔波辛劳,晋王终究没舍得折腾他的妻。
事后让人备水,在深秋九月底,自?己去默默洗了个半凉不凉的澡。
伺候的一众太监瞧着,只觉惊为天人。
但更让他们瞪大双眼时,晚膳时,魏清宁没站着侍膳,也没坐着侍膳,而是?稳如泰山地坐等当今皇上为她侍膳。
不仅如此,晋王时不时还会吩咐一句:“这道菜太辣,娘娘不爱吃,你?们日后莫再?摆上桌。”
“是?是?是?,奴才谨遵圣喻。”
包括掌管内务府的内侍大监,所?有奴才磕头如捣蒜,更觉匪夷所?思。
新帝登基,他们今日当值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熟悉皇上喜欢,而是?将未来皇后娘娘的喜好全整明白了。
最关键的是?,皇上对这些喜欢,似乎比娘娘自?己还清楚。
不到?半个时辰,宫内上下对魏清宁的高大印象,再?创新高这哪里是?糟糠之妻?分明是?要椒房专宠!
从前先皇后的尊贵和祁贵妃的荣宠,全加起来,都不及这位不施粉黛、身着男子衣袍的魏娘娘哟!
魏清宁从来不在意这些,一时也迟钝地没发觉异样。
晚膳后,她陪晋王在建章宫院中?散步消食,听他继续讲儿时的趣事。
“讲讲您学针线的事吧。”她主动握住他的手,一双柳叶眼泛起柔和的眸光。
这座宫殿,并不是?一个遍地充满愉快的地方。让他在不堪回首的记忆里,大浪淘沙,只为让她尽快喜欢这里,对他而言何其残忍。
但她相?信,日后这里会遍地欢愉。
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太监,隐约听见一耳朵,当即冷汗直冒。这这这损伤天子之威的话,魏娘娘也是?敢说的吗?
但晋王明白她心意,并不觉被冒犯。
“十岁那年,假萧山还未接管北疆十万大军,内务府苛待,建章宫冬日缺棉衣棉被也缺炭火,奶娘就带头让宫里人自?己做针线。”
他揽着魏清宁倚栏而立,望着星空陷入回忆:“朕读完书闲暇之余,就想着帮衬一二,顺便练练左手的稳感。后来弹射暗器时,皆是?百发百中?。”
“都说三岁看老,您那时就能因势利导,清宁佩服。”
魏清宁依靠在他肩头,也看向星罗棋布的天幕,“那日舅父说,曾为我们指腹为婚。现在想想,您幼时替我学了针线女红,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呢?”
“你?这……”晋王啼笑皆非。
心里也蓄满融融暖流,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能被赋予如此温馨甜蜜的意义。
“若是?有朝一日能回到?过去,朕一定要告诉当时的自?己,顺势也把煮长寿面这等厨艺,学上一二。”
“……”
魏清宁气得抬手去锤他,分明想开?解他的,最后竟将自?己挖个坑埋了半截,“您惯是?会取笑我。”
晋王任由她小手胡闹,只满眼噙满宠溺的笑:“手疼不疼,朕给你?揉揉?”
“……真真是?说不过你?。”魏清宁耳根一热,复而将脸埋进他怀里。
身后两个小太监远远瞧着,简直难以置信。
“啪!”有一人忽然给了另外那人一个大嘴巴子。
“你?打我作甚?”
“疼吗?”
“废话!”
“哦,那我就不是?在做梦。皇上对魏娘娘这宠爱,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是?啊,都说患难见真情。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其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