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蒙古后,柳倾妩终于现身。她命人特意准备了京城吃食,“你若先倒下?,日后谁给你祖父养老送终,你舍得假手他人?”
“你只需告诉我,晋王他现下?如何??”
魏清宁靠在床头,虽没再中软筋散,但因着吃不下?饭,整个人仍病恹恹的。
“喝完再告诉你。”柳倾妩亲手为她盛一碗小吊梨汤,“这?汤滋补润肺,你吃不下?饭,多少喝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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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告诉我。”
魏清宁没接,一双清冷柳眸,目光坚决。
他生死不明,她哪有心情在乎吃喝?
柳倾妩低头搅着梨汤,默了默,轻叹一口气:“你应该感应得到吧。”
不可能?。
魏清宁心中,不假思索地说。
他一向运筹帷幄,此前已在暗中谋划起兵的事,本人武功也是极高,绝不可能?轻易倒下?。
他还曾许诺,要与她重?新组建一个家。那男人对她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
她也说过?,会永远相信他。
“在何?时,因何?人,于何?地,为何?事。”
但面对柳倾妩等人,魏清宁不露一丝端倪。谁能?说得准,对方不是故意来探她口风的呢?
“不愧是魏青天,你这?清晰思路,一如当年。”
柳倾妩露在外面的一双狐狸眼,弯了弯,而后转述起大婚当日的事情经过?。
“腹部中刀?”
魏清宁倒吸一口凉气,垂眸良久。
她听懂了晋王的计划,也听懂了他的心。
他不愿娶别?人为妻,选在大婚当日假死逃脱,并嫁祸陈昭。宣武帝不知他尚存武功,为能?瞒得住,不惜身受重?伤。
所以?这?几日,他应是在昏迷,为着信守给她给祖父的誓言。
两行滚烫清泪,从素来清淡的柳眸,潸然而落。心口也像是被剜了一刀,刺得一抽一抽地痛。
她捂着心口,低泣不止。
是真的心殇,也为做足样子。
知道晋王会武,这?一招瞒不过?她,也瞒不过?陈昭。
柳倾妩今日探望,除了关切恩人,也的确奉命试探。劝慰魏清宁喝下?一碗小吊梨汤,转而前去向陈昭复命:“看来,晋王至少重?伤昏迷。”
然而,陈昭却不喜反怒:“她哭了?”
柳倾妩:“……”
这?是该关注的重?点吗?
“不论晋王现下?情况如何?,只要魏清宁在我们?手上,他们?的人迟早会找来。”萧山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淡定敲着椅子扶手,“只要做好准备,迟早瓮中捉鳖。”
“一处是这?,另一处是你那军营。”柳倾妩坐到他对面,“如今晋王似养兵马的事已泄露,他举兵夺权是迟早的事。届时,没道理不第一时间向你这?位亲舅舅发出邀请。”
“现下?不知晋王手里兵力几何?,这?事不好说。”陈昭坐在主位,鹰眼里杀气腾腾:“但只要他敢来北疆,我定要他有去无回!”
初秋的北疆,院中已开始落叶萧萧。夜晚乌云遮月,强劲北风席卷而来,空气中霎时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
***
山西临汾
在一处不起眼的农家窑洞土炕上,经过?数十位大夫的精心照料,晋王终于幽幽转醒。
他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稍稍一牵动,血迹晕染而开。
“王爷,您还不能?动。”府医忙按住他,“伤口还未愈合。”
“还要几日?”
晋王俊脸少有地黯然失色,嗓音也虚弱得紧,但态度坚决:“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