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小瞧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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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山野寺庙,夜半时分,灯火通明。
“又吃这么一点?”
陈昭交代完下?属们相关计划,转而来到?魏清宁的禅房门前。恰是看见女侍端托盘出来,上面饭菜没动几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原计划抄小路连夜北上,但魏清宁身子禁不起颠簸,饭量也一顿比一顿少。陈昭临时强占这处寺院,那老主持义愤填膺咒骂了两?句,被当场拧断脖子。
“姑娘说没胃口。”
女侍从战战兢兢回禀,恨不得每说一个字,都?看一眼陈昭脸色。
他?冷下?脸,“再去重?做一份,那红豆粥多加糖。”
“是是是。”女侍从如蒙大赦退下?。
“当当。”
陈昭轻扣两?声门扉,而后?推门而进。
入眼,清瘦少年正虚弱靠在?堆叠的黄色被褥上,神情恹恹。余光往门口处微瞥一下?,便阖上了眼。
陈昭脸色更阴沉,站定在?床头,“是饭菜真不合胃口,还是故意想我放松戒备?”
高大身躯,遮去大片光影,指使魏清宁整个人都?陷入阴影里。
眼皮里的光晕,似被人一把掐住要害,堙灭于黑暗。
他?猜得全对,二者原因各占一半。
前日晚间,残存在?她体内的迷香药劲过去。忽然发觉夜半三?更,侍卫松散。
担心陈昭故意设局,魏清宁装作药劲未过,耐着性子等?上一日一夜,摸准侍卫交接时辰,悄然牵马而走。
结果才一上马,四柄六棱形飞镖“咻咻咻咻”疾速射来,t?马腿当场尽断。
她也被重?新灌下?软筋散。那大夫力度拿捏的很好,不影响她正常走动,但甭想骑马动武。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突然,一只似鹰爪般的大手?,扣住她脖颈。
魏清宁喉头微动,但仍没睁眼。
刚刚他?在?门口的话,她有听见。
若是朋友,她必当感?激。但于他?,只能将计就?计了。
然而,面前之?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陈阎王,她还是低估了他?的丧心病狂。
“是,我现在?的确还对你有点兴致,暂时不会要你性命。但是,”他?攥着她脖颈的手?猛地一紧,“你若再不老实吃饭,京城那位老爷子可就?甭想……”
“你这个疯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清宁柳眸陡睁,眼神如利箭般射向他?,攥在?袖中的白玉短笛也瞬间化作匕首,往他?身上狠狠插去。
陈昭轻而易举攥住纤白皓腕,动弹不得一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好好吃饭?”
魏清宁人在?气头上,并不答话,将玉笛匕首转扔进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再朝他?此去。
却也是螳臂挡车,玉笛匕首被他?径直甩插进墙。
两?人再度上演一场拉锯战。
但这次却是以魏清宁气血翻涌、口吐鲜血而终。
“噗哧”精血染红禅房的青砖地板,鲜明刺目。
陈昭阴鸷眼神一怔,狠戾语气变了味:“我去叫大夫,你给我好生?吃饭。”
说罢,他?烦躁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哗哗哗……”
倾盆大雨瓢泼而至,重?重?敲打?在?窗棱上,在?夜深人静时分,尤其?显得斑驳而嘈杂,像是乌云压抑到?极致后?,承受不住千钧沉重?,崩溃地发泄了出来。
魏清宁靠回床头,心口被气得一时仍是剧烈起伏,焦灼和无助感?似潮水般袭来,从头淹到?脚,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