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摇摇头,轻声道:“这次略微严重些。”

往常也因体寒腹痛,但今日跳入冰水救人,门口吹冷风,无疑雪上加霜。

侯府内,照顾她多年的奶嬷嬷,会帮她煮一碗红枣桂圆红糖水,暖腹止痛。

而如今的张婆子,自然不会提前为她着想。

“若王府的下人不合心意,你自行换掉便是。”

从晋王的视角,前后腹痛有异,便只能是嫁给王府这项因素了。

“红糖水怎么还没熬好?”

他又命门外婢女去催厨房,顺势叫侍卫进屋,隔着鸳鸯戏水屏风吩咐:“传府医过来。”

“是。”

“老奴给王妃灌了汤婆子,想来过会就能好。”

张婆子去而复返。

借着往被子里塞汤婆子,无声告知西厢房已熄灯,并暗示别请府医。

晋王与张婆子的反应,两厢对比,相形见绌。

魏清宁淡漠瞥了张婆子一眼,但更顾全大局。

担心把脉会节外生枝,她原本也有意阻拦:“王爷,我这会好些了。估计府医业已睡下,上年纪之人,深夜就不叨扰了。”

“您也早点回去歇着吧,今日是我任性了,还请王爷勿怪。”

怎料,请神容易送神难:“还是叫府医瞧瞧为好,本王也能安心。”

“王府养着府医便是为了深夜之急,你不用多虑。”

许是有意安抚她,晋王俊脸多了些柔和浅笑,但语气不容置喙。

再和善之人,终究也是王权贵胄。

一时间,魏清宁和张婆子都不好再插话。

心想着,把脉而矣。魏清宁又是货真价实的女子,左右应该挑不出大错的吧……

“王妃这是操劳体虚,加上风寒入体所致。”

鬓角已白的府医,隔着藕粉芙蓉床幔,指腹搭在一截白嫩皓腕上,若有所思:“王妃近两日可有着凉?碰过冰水……”

“不曾。”

听到冰水二字,魏清t?宁当即否认。

内心警钟大作,晋王府医,医术竟会如此高深?

她下意识攥住被角,再度进入戒备状态。

“这就奇怪了,此等虚弱紊乱脉象,不似一般体虚宫寒呐。”府医费解道。

“我今日看了太多账簿,当时头眼昏沉,便打开后窗赏梅来着。衣着单薄,吹了冷风。”

魏清宁语调平淡而和缓,实则每个字都三思而言。

将“忧虑体虚”和“风寒着凉”,都恰到好处解释了缘由。

并补充道:“我此前体质也偏寒,寻常女子七日,我每次只有三日……”说到这,她不禁顿了顿,“在侯府时,也会一受凉就疼得厉害。”

“妇科之症向来复杂,如此,倒也说得通……”

府医捋着胡须道,虽面有存疑,但也算认同了魏清宁的说辞。

魏清宁却不敢掉以轻心。

她刚刚那番话,更多为了解释给晋王听。

隔着两面床幔间缝隙,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坐在窗前软塌上,低头翻着她先前随口提及的账簿,但注意力始终在她这边。

当她说到“三日”时,他翻页的动作,略有停顿。

待府医话音刚落,他便放下账簿,抬头看过来,“既是多年寒症,也急不得一时半刻。日后你替王妃精心调理着,若医得好,本王有赏。”

“是,老夫这便回去仔细翻阅医书,力求以最温滋养的法子,为王妃固本培元。”

府医背上药箱,起身离去。

月上中空,夜已深。

晋王先叮嘱魏清宁好生修养,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