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是?
灯火融融的书房内,玉檀香袅袅。
晋王守在床边, 看着愈发苍白的小脸, 百感?交集。
“等你醒后, 定是会恨极了?我吧?”
他握紧她冷凉的手,纤纤指尖冰得他掌心阵阵, 也?冰得他心房骤缩。
回忆起过往,她一次次坚定不移挡到他前面,毫不保留相信他。结果,他反倒成为那个背刺她最深的人。
也?想?过同她坦言,但总怕她会气恼。没想?到最后,竟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
自幼在深宫见惯尔虞我诈,不知不觉间,欺瞒自保已俨然成为一种本能。年幼时,为自己下得这?一手好?棋,他也?曾沾沾自喜。现如今,竟显得这?般卑劣不堪。
晋王将?脸埋入那双纤手中,无?力蹭了?蹭,像只?做错事?的幼兽,生涩讨好?着:“只?要?你不离开?,其他条件随你提,好?不好??”
哪怕一辈子不愿诞下子嗣,也?依。
“王爷,属下备好?干整衣物?和热水了?,您也?去收拾收拾吧。”
王小花小心翼翼进门,恭敬侯在缂丝的雪岭青松屏风外?,想?到自家王爷仍穿着湿漉漉夜行?衣,不免担忧。
晋王没动,置若罔闻。
“适才有一飞镖射在王府大门上,暗指今晚之事?与,与王妃有关。”
晋王还是没动,似乎已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您这?会身上寒气重,不宜挨世子太近。”王小花无?法,只?得打起魏清宁的幌子,“而且您万一病倒了?,谁来照顾世子?”
果然,晋王终于有了?反应,“你守在这?,一刻也?不准动。”
但他牢记府医所言,魏清宁今晚能否挺过高热是关键。不过匆匆冲去身上寒气,就折返回来。
王小花精心准备的夜宵和金疮药,一点都没碰。
“再去打盆温水来,快!”
高热起得极快!
不过须臾,晋王换了?两三块帕子,魏清宁浑身仍热得发烫,细嫩皮肤也?烤得通红。
王小花急忙去换水。
院中下人被遣散到京城各处,遍寻名医。
府医也?匆匆赶来,“汤药好?了?!”
晋王立即从屏风外?接过来,一勺一勺精细喂到魏清宁嘴边。
然而随着高热上涨,人被烧得糊涂,意识全无?,到后来连汤药都灌不进去了?!
晋王周身气压骤降,为她穿戴整齐后,勒令府医进来查看。
“再想?法子,否则明年就是你的忌日。”嗓音阴寒阵阵。
“是是是,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府医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晋王,恐怖如杀神,只?觉得比陈阎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慌忙掏出针包,按照古籍所记载,以银针为魏清宁放血降温。
而后,又有数位京城名医被从被窝里薅出来,连夜架来晋王府,隔着床帏号脉。
“坊间偏方,以烈酒擦拭全身,或可降温。”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进言献策。
晋王看向府医,府医略略转睛:“或可一试。”
一屋子人,又悉数被赶出去。
晋王独留房中,重新褪去魏清宁衣物?,用浸满烈酒帕子,一遍遍轻柔为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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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不免触碰到她敏感?娇嫩的部分,但他没有丝毫臆想?,一心期盼她能早些苏醒。
宁儿,只?要?你能平安醒来,即便要?离开?,本王……也?答应你便是。
屋子外?,府医亦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