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都在替她着想。
魏清宁望着近在咫尺的桃眸,一双桃眸全?添满了她,胸腔不禁生出一股酸涩,但?莫名地并不痛。
眼前覆上来一只?大手,世界黑了。
她眨了眨睫毛,顺从闭上眼。注意力?渐移至鼻尖,好闻的玉檀香气和缓袭来。
分明躺在自己床上,但?这股气息的熟悉程度,不知不觉间占尽上风。
“唔……”
嘴角被塞入一颗奶糖。
甜甜的糖汁混着奶香,入喉顺流而下,将先前萦绕在心腔的苦涩,冲淡大半。
“母后在世时曾说过,心情不好就多吃些甜食。”
耳边,温润嗓音由远及近。两片炙热的柔软,随后落印在左眼皮上,湿润且轻痒。
像雨后春风拂面,心头缱绻,脚趾也微蜷。
“那在王爷看来,我和皇后娘娘谁更重要些?”
陷在温柔乡,大脑有一瞬松懈,魏清宁口不择言试探出声。
如果晋王看重她多于先皇后,是否代表看中侯府多于萧山?
但?回?应她的,是晋王良久沉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萦绕床第间的温馨气息,骤然变冷。
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设身处地想,在她心中,祖父要重于他。对方的答案,自然也不言而喻。
“王爷,今日刚生出清漪的变故,我们的事还是晚些再告知祖父吧。”
***
当日清早,魏清漪才假装苏醒,一边悠悠吃着燕窝羹,一边命人?回?侯府打探消息。
她想,魏清宁向来在乎母亲看法。昨晚到现在风平浪静,这事十有八九压下去了。
不曾想,惊闻要被送去寺庙!
她急急坐马车回?侯府,得知晋王在寄春居那边,不敢贸然过去。
“母亲,女儿?舍不得与您分开?呐。”
魏清漪去魏母院中打探消息,哄她去求情:“北疆之?行一别?数月,女儿?还没来得及同您好好说会话呢。”
“母亲何尝舍得你去吃苦?”魏母眼眶湿润,“偏偏你这次太过任性,还留下把柄,寒了你兄长的心。”
“我就一时糊涂,谁愿意看着自己夫君同别?的女人?亲近呢?”
魏清漪也淌出眼泪,声泪俱下:“母亲,我真的知错了。还望您去同兄长说说情,她从小最听你话,定然不会拂了您脸面。”
深知魏母好面子,魏清漪专往她痛处戳。
可?是这回?,她低估了魏清宁决绝态度。
魏母短期也不敢再求情,只?得暂时安抚道:“就当去散心,待清宁过两日气消,母亲就设法接你回?来。”
“行啊,多谢母亲。”
魏清漪眼见魏母也不得用,遂乖巧道好。假意啜泣扑进母亲不舍相拥,实则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魏母一路送至城门口,千般准备,万分叮咛。
待人?离去,魏清漪无声嗤笑:没有实际作用的关?心,比草还贱!
“这封信,”魏清漪递给?新心腹婢女一道白色信封,“务必尽快送到陈昭府邸。”
临出城门前,她掀开?马车窗帘,回?首望着定北侯府的方向,银牙碎咬。
不让我好过,你们也甭想好过!
***
陈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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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拿着信封,走进内院,“启禀指挥使,晋王那边似有异动。”
陈昭昨夜就被祁安王放归家中,这会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懒洋洋吹着小风晒着太阳,无比惬意。
“何人?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