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那道平平淡淡的嗓音,罕见地带上几分嘲弄。

“皇上一向圣明神武,赏罚分明。绝不会因为一个臣子的妻族如何,就对其高看或轻视。”

“既然您为官多年,自然也比谁都清楚。”

魏清宁不是爱与人争辩的性子,奈何这顺天府尹阴阳怪气,更是置走失女子的性命于不顾。

说话间,本就透着冷感的柳叶眼,越发犀利摄人。

晋王饶有兴致地撩起眼皮,这般咄咄逼人的魏世子,他也头一次见。

还带有一些维护他的意味。

顺天府尹被气得老脸一通涨红,因为他的确不敢否定这番说辞。

但也气不过被个小辈抢白,指着魏清宁就要训斥:“你……”

“刘大人,”晋王骤然起身,打断他:“天色不早了,此事我们容后再议。”

他付之一笑,招呼魏清宁先行回府休整。

顺天府尹见这晋王屁都不敢放一个,嗤笑了声。

转而挺着便便大腹,火急火燎地去春香苑,竞价新花魁。

回程马车上,晋王仍是笑着,咬碎一颗红枣糖的同时,黑眸里寒芒划过:“临近年关,杀头猪吧。”

“是!”

一道黑影疾速飞离,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

当晚,顺天府尹七窍流血、死在新花魁身上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

王府书房,晋王收到消息后,连眼皮都没抬。

又翻看完手上的卷宗,才端起桌上的碧螺春,徐徐饮上一盏。

放下茶杯后,晋王起身往内院主殿而去。

如今是大婚第三夜,他既是宿在府中,晾着正妻显得说不过去。

而且刚刚翻阅卷宗时,他眼前时不时会浮现出一幅美人出水的画面。

身段灵动婀娜,雪肤莹白透粉,唇红齿白,引得他体内隐隐燥热。

喝了四五杯凉茶,都没能消解火气。

今夜书房的炭火盆,仿佛也格外地闷热。

他本不是纵欲之人,更不可能对一个男子,没来由地动了这等心思。

归根到底,还是兄妹俩太过相像的缘故。

忆起新婚夜里,妻子不堪一折的嫩白腰肢,喉咙越发干涩。

晋王步子渐长,灯火通明的内院主殿,转瞬便尽在眼前。

魏清宁正要回西厢房换回来时,晋王恰好抬脚迈进主殿,两人迎面相见。

她脚步微滞,“王爷。”

“这么晚了还出去?”

“……我小日子到了,想命人去煮碗红糖水。”

魏清宁略微沉吟,眼睫微垂道。

其实是想与魏清漪交换回来,这几日不能圆房,也不担心晋王会留宿。

“难怪瞧着脸色不对。”

晋王端详几眼她苍白的小脸,转头吩咐门口的婢女去厨房传话。

“既是不舒服,你就早些歇息。正好本王有事与你兄长商议,就不进去了。”

说着朝西厢房瞧去,灯光恰好还亮着。

然而这会在西厢房的是魏清漪,如何能与他谈论政事?

眼见晋王要转身走过去,魏清宁心中一急,下意识去拦他,“王爷留步。”

说话间,小腹坠痛,双腿一软,身子倒在他怀里。

突击试探

回想魏氏白日在书房的殷勤与心计,晋王低头瞧向投怀送抱之人,黑眸微不可闻一沉。

教养使然,他仍耐着性子扶起魏清宁,转而看向门外婢女,“你扶王妃进……”

“是我失礼了。”

不等晋王说完,魏清宁已先忍着坠痛,凭借自己力气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