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狭窄床笫间,迎来新一波激烈热浪。
这晚,如果说前半夜是和风细雨,那后半夜便是倾盆大雨,雨露均沾着每一寸田地。
事后,魏清宁侧脸看向身?边,被滋润过后的香腮余有红晕。
而某个男人餍足后,这会呼吸平稳。睡姿贵气娴雅,眉宇俊朗不?凡。
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打量他睡颜。但今日心境,略有不?同。
刚刚,他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也要求她他们不?止是上官下臣,他是夫,她是妻。
她不?可?以再欺瞒他,但可?以倚仗他,遇事不?可?独抗。
这话?,早在离京前夕也曾听他说过,那时她不?敢信。
刚刚初听时,其实也将?信将?疑。
直到,原以为会唇枪舌战的一场争论,以他惩罚她摆出各种新姿势而结束。魏清宁这才隐隐体味到,他们之间除了据理力争,还比旁人多出一种“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用讲道理的解决方式。
唔。
她摇摇头,将?后半夜的那些荒唐画面,强行甩出脑海,闭眼入眠。
积压在心头多日忧思,终于烟消云散,魏清宁这一晚没再梦魇。
次日清早,她是被痒醒的。
“作案凶手?”,不?必多言。
“作案工具”,是她多日不?见的,深蓝色官袍玉带上的青珠络子。
魏清宁眼前一亮,忙不?迭坐起?身?,将?官袍接过去,朝晋王会心一笑:“多谢王爷。”
“哼,瞧见本?王时怎得不?见你这般欢喜?”
晋王笑骂一嘴,使坏地又?去撩拨她耳垂。
魏清宁偏头逃开他的手?,但一想到怀里抱着官袍,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清宁,你心思赤诚,本?王甚是欣赏,但更希望你记得,”晋王话?锋一转,正?色叮嘱:“报效家国?可?以作为信仰,但不?该成为你的责任。”
魏清宁不?由抬眸,只听得一知半解。
“孟子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故而,人应先为自己而活,不?该为别人一味牺牲自己。”
男人一双桃眸深深望过来,不?似昨夜灼灼般侵略,而是如春雨般,润物无声地涤荡进人的心田。
魏清宁一惯清冷的眸光,不?自觉盈盈晃动。
晋王这话?说得隐晦,但她听得明?白,所谓“别人”,主要指“家人”。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告诫她。却是过往十七载,为数不?多同她提及之人。
因为离经叛道,与世?俗格格不?入。
在侯门世?家之中,家族观念重于一切。为家族牺牲自己,所有人都觉得乃是常识。
唯独他,要她爱惜自己。
也貌似只有他,将?她看得比她背后的定北侯府,更重要。
这一点,母亲和姐们们不?必多言,就连祖父有时也不?能全然顾及……
心口一悸,忽地酸胀起?来。
像是他昨晚喂她的梅子糖,外面裹满糖衣甜甜的,内里又?酸涩蛰心。
“呃。”
身?旁,晋王忽地吃痛一声,捂住心口。
魏清宁回神,不?免询问:“王爷怎么?了?”
“无碍。”
只一瞬,晋王便放下手?,不?以为意地揶揄道:“许是被你气的。”
魏清宁满心都是重返官场之事,也没太放在心上,“以后不?会了。”
之后,略作寒暄,当?值时辰近在眼前。
晋王由人伺候着,先行穿戴好绯色官袍。顾念魏清宁昨夜辛劳,叮嘱她睡个回笼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