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抬眸,脸上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待不染温度的目光,落在柳叶眼下那片暗青之处,瞳色微微一沉。
“王爷的意思是?”
魏清宁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却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还记得上次来主殿时,本王同你说过什?么?”
晋王直视着她的眼,不答反问?。
“上一次……”
魏清宁不自觉摩挲着掌心,是春猎前?被他?教训打手心那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说:“你是本王的人,与旁人不同,旁人也欺负不得。”
所以?……
所以?那时他?便知晓了她的女?儿身!
那晚上替寝之事呢?
魏清宁柳眼圆睁,错愕地看?向他?,手指连带着棋盘上的棋子,开?始不自觉颤动,发出窸窣响声。
而窗外的竹林,于风中亦是“沙沙”作响。
这?时,一只熟悉的温热大?手忽而覆上来,“魏清宁,本王向你保证。不论何?时,你都可以?倚仗本王。”
晋王握着那只颤抖的手,仿佛看?见床笫间她在自己怀里轻颤的模样。
让妻子怕成这?样,他?身为人夫,总归要担一半的责任。
故而,晋王注视着柳眸里的惧色,神情放柔,决计给她最后一t?次机会。
可他?不知,两人隔着萧山,亦或隔着血海世仇,魏清宁实在无法开?口。
如果萧山真是凶手,一面?是血脉亲情,一面?是她这?个连妻子都算不得的人,晋王会如何?抉择?
又如果,他?真的是梦里新?帝。前?期和颜悦色,后来却灭她满门?
肩负侯府上千人性命,魏清宁赌不起。
她强行压下狂狷不停的心绪,借着去袖带里取那只袖箭,顺势抽出自己的手,“王爷,微臣此次前?来,是因为……”
“启禀王爷,粟华求见。”
这?时,门外一道清亮女?子的嗓音,打断魏清宁的话。
思及此人在晋王心里的重要性,魏清宁下意识将袖箭放回去,站起身告辞:“那微臣就先?行退下了。”
“不必。”
晋王也收回空荡荡的手,嗓音已听不出一丝情绪:“进。”
“是。”
魏清宁只得尴尬立在一旁,进退维谷。
“属下见过王爷。”
粟华得令,昂首挺胸而入,喜庆眉梢间自带亲昵。
待余光扫到?旁边那张长得与魏清漪几度相似的脸,笑意一凝,但很快敛去眼底的憎恶。
晋王淡淡看?向她,“你怎得过来了?”
“回王爷的话,今日?是母亲生辰。属下斗胆前?来,遥王爷一起去坟前?吊唁。”
粟华面?上露出几分悲戚,“母亲生前?最是惦念王爷,属下是想着,母亲若是能看?见王爷,在天之灵定然会甚是欣喜。”
说罢,满眼期待地等着晋王的答复。
晋王并未立即应允,徐徐饮尽一盏茶后,抬眼看?向身旁事不关己之人,“世子一起吧。”
同种共情蛊
“母亲诞辰, 王爷何故带一个外人同行?”粟华诧异不矣。
魏清宁亦然,清冷柳眸探寻看去。
粟华说得不错,奶娘作为晋王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 他前去吊唁,为何要?带她一个?外?人同行?
“记清自己身份。”
晋王淡淡留下这句话,兀自?起身出门, 款步消失在视野尽头。
话中深意,让屋内两人皆为之一振。
亲王之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