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真只是?随手?教她使用仪器而矣?
然而空气中余留下来的阵阵玉檀香,近距离弥散在她周身,魏清宁不免心头一紧……
“快看?,是?星雨!”
“是?星雨啊,世子!”
“听闻看?见星雨许愿,会福至心灵。”
福兴忽然指着天边,激动地叫嚷道。
魏清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天边一条条星光轨迹快速滑过,星陨如雨,在幽深的夜色里尤其璀璨夺目。
真能实现愿望么?
如果可以,一愿国?泰民安,二?愿侯府昌盛,三愿……
三愿晋王并非那梦里新帝,日后能成为?一代明君。
篝火旁,晋王亦是?抬头远望。但在他眼中,再耀眼的星光,都比不得少年?柳眸里的光亮。
以他对她的了解,心愿即是?家国?天下。
昨晚,她执着要求他答应,日后能成为?一代明君。
如果她会陪他一直走?下去,晋王望着那一道道星雨,决计定不负她所愿。
***
观测天象,关乎营地上千人的后续行程安排。
晋王一整晚大多时候,都在沉浸其中,精密测算,并未抽出精力与旁人过多攀谈。
魏清宁瞧在眼中,心里的警惕性渐渐消散些许。
她也不是?爱黏人的,坐到“噼啪”篝火旁,披着薄毯,安静自得地翻看?起书卷。
福兴在一旁伺候着茶歇,她偶尔放进嘴里一块。随着夜渐深,加之吃饱困顿,不自觉掩面打起哈欠。
折腾两三日,女儿?家总是?不比得男子精力充沛。
“困倦就先去车里歇着,本王这?里也在收尾了。”
身旁,始终写写画画的男人没有抬头,却在第一时间给她发出叮咛。
“多谢王爷体恤。”
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魏清宁没再推脱。
起身行礼后,带着亦是?站在一旁打瞌睡的福兴,哈欠连连回到自己马车上,略作收拾,很快进入梦乡。
事实上,晋王收拾好一应观测仪器,回到马车已然深夜。
远远见到倚在他马车旁的福兴,便生起一股预感,抬手?制止住王小花出声。
待轻手?轻脚登上马车,看?着睡在他软塌上、盖着她自己薄毯的少年?,晋王悄然勾了勾唇。
堂堂魏青天,难得也有变作小迷糊的时候。
当然,晋王深知是?这?几日她随他奔波过多的缘故,爱怜之余,将自己马车里的薄毯也一并盖在魏清宁身上。
动作放轻再放轻,灼热桃眸沸腾再沸腾。
晋王俯身凝着他的妻,像昨晚一般以目光作笔,描摹清秀眉眼,于心头作画。
过了会,低头吻平佳人微蹙的蛾眉,满意拥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肢,阖眼入眠。
又香又软的妻子主动投怀入抱,哪个男人舍得拒之门外呢?
马车内,两道呼吸声渐渐平稳且齐整,马车外的山风亦是?渐渐平息,唯余漫天星星俏皮地眨着眼睛,看?透又不说透一切。
***
半夜,魏清宁徐徐睁眼,周围黑漆漆一片。伸手?摸到的却不是?马车,而是?冰冷岩石。
这?时,身体自己动了。
走?到外面有月光处,脚下是?半山腰,身后是?山洞洞口。
这?是?……龙华山?
魏清宁瞧着熟悉山景,匪夷所思,此前分明是?在玉岚围场的山顶。
身体再度不受她控制,抬头望向悬崖边,魏朔正?奄奄一息被?吊在那处。
魏清宁心中恍然之前那诡异梦境,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