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赐膳。”
亲王赐膳,哪怕只是两只平平无奇的鸡腿,王公大臣也得千恩万谢t?。
魏清宁抿了抿唇,心有不?甘道谢。
联想?起上次被他强喂午膳的情形,心道,这男人约莫是故意的,故意抓住她?没有拒绝赐膳资格的痛处。
“嘀嗒,嘀嗒。”
堂屋外面的屋檐下,春雨还在徐徐落着,落在门前的旧砖上,稀稀落落的青黄色苔藓已隐隐冒头,蓄满莹莹水珠。
魏清宁被晋王亲眼盯着吃完两只鸡腿,起身站到门前,透过朦胧雨幕,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
轻叹道:“这雨不?知何时能停,营地?的人想?搜救到此,恐是要费心功夫。”
“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人便到了。”
晋王立在她?身侧,挡住偏硬的山间早风,一同雨下赏景。
外面波谲云诡,朝廷暗箭无数。难得有这般闲情逸致,与她?共度时光。
所以,晋王暗中交代王小花,营地?那边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不?过瞧着这雨势,今年农民春耕应是欢喜的。”
魏清宁伸出纤手,手心朝上接住几滴雨露,由?衷欣慰。
鸦青色清瘦身影,站在春日?风雨里,遥对?群山而立。小小个头显得单薄,但宽大胸襟海纳百川。
一旁,晋王瞧着他的妻,不?知该欢喜还是气闷。
此情此景,仍是不?忘惦记远在千里之外的百姓。至于近在咫尺的他,竟是分不?到她?一星半点的挂心。
“这里风大,吹得我?这腿上的伤口疼,还是回房吧。”
晋王吃痛一声,而后顺便提议。
“风大吗?”
魏清宁下意识去关注他的腿,很自然就注意到月白锦袍下摆的缺口。
夹杂着水汽的山风,悉数在朝缺口里倒灌进去,吹得衣摆随风飘摇。
“……”
很好,这事是绕不?过去了。
***
回房后,不?等晋王二次开启尊口,魏清宁自觉拿起绣花针,试着帮这位爷缝补衣袍。
东间屋门口,晋王坐在半旧的躺椅上,欣赏着门外雨景下的草长莺飞,思及营地?当下局势,渐渐陷入沉思。
魏清宁盘坐在他腿边的草席上,试图攻克人生又一大课题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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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隔行如隔山,单是穿针引线,就足足废去她?一刻钟的功夫。
魏清宁盯着那个芝麻大小的针孔,真的是“大眼瞪小眼”。
匪夷所思之余又甚是钦佩:“如今看来,也不?怪江南苏绣有市无价。绣娘这份差事,比查案当真清闲不?到哪去。”
“呵呵。”
闻言,晋王轻笑出声,不?自觉看向腿边的赤诚少年。
他原是满腹繁杂的朝堂筹谋,但瞧着不?惧刀山火海却?被小小绣花针难倒、还不?忘体察民情的魏世子?,他很难不?笑出声,心绪也是乌云消散,顿觉敞亮不?少。
魏清宁无言看向他,将针线递过去。
言下之意,既是笑话我?,那你行你来干。
晋王摆摆手,软声哄道:“你继续,我?不?笑了。”
甩手掌柜当不?成,魏清宁只能认命继续拿回针线。
而后,运用?她?查案时十?八般巧思,外加练剑时身正手稳的要领,终于含着一口气,一鼓作?气将白线传进针孔。
为防止有变故,她?足足将白线留有两尺来长。
打结时,也做不?到精准落在线尾,多出的部分,执起剪刀减掉。
如此,穿针引线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