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铭朝女子都以夫君为天,倒也能理解,“晋王殿下仁善,不过是为着你王妃的体面,做给下人瞧得。你继续暗中调理,想来很快就能交换回来。”

魏清漪觉得在理。

魏清宁这么无趣的男人婆,不懂得撒娇扮弱,晋王若非看在夫妻情分上,岂能生出洞房的兴致?

她点头道好,“还劳烦兄长同我说说,昨夜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免穿帮。”

“……我写下来吧。”

有些行径,实在羞于启齿。

魏清宁走到西厢房右间的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三页纸,而后出门去当值。

女子走失一案,她得尽快将推论上报。

她越快,那些女子的生机便越多。

或许,还能尽快抓到伤了妹妹的山匪,为她报仇。

屋内,魏清漪起初不解为何非要写下来,暗斥故弄玄虚。

直到瞧见那满满三页缠绵悱恻的描绘,气得她将纸撕得粉碎,恨不得将魏清宁也大卸八块:“他们竟然、竟然这般……”

“姑娘,来日方长,您还有的是机会。”

张婆子心疼又无奈,匆匆将碎纸片丢进里焚毁。

恰这时,王府总管带着流水般的赏赐,往正殿而去:“王爷有赏”

闻声,魏清漪忽然又笑了。

哼,魏清宁侍寝又如何?

到头来晋王给的赏赐,都属于她魏清漪,“嬷嬷,走,扶本王妃去领赏。”

尤其入宫面圣,魏清漪心里更是一阵畅快。

她上了皇家玉碟的正牌王妃,犯得着和一个男人婆争吗?

然而等真进了宫,魏清漪危机感再起。

按照大铭律,皇子成婚后就正式入朝参政。

但似乎因为她的重生,今生的事情轨迹变了。

前世距离大婚半月,黄河决堤,两岸灾民暴乱。晋王提前出任工部侍郎,前往灾区与灾民同吃同住,修建堤坝。大婚当日,将她接回王府都没洞房,就因紧急公务连夜折返灾区。

前世高嫁,她不敢有微词。今生本可因此推迟婚期,但坐等右等都没等到黄河决堤。眼看婚期在即,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替寝。

可今生,晋王竟然进了都察院!

恰逢都察院的原负责人,左都御史年近古稀,近日上书告老还乡,于是皇上便安排晋王接替。

这也就意味着,以后白日里,晋王与魏清宁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

王府书房,晋王正准备查看都察院官员的卷宗。

不算随从小吏,都察院在职大小官员十数人。

因着他提前有吩咐,暗探送来时,特意将魏清宁的那一份,摆在最上面。

晋王目光落在“魏清宁”三个字上,略作停顿,抬手拿起那份卷宗。

正要翻开时,小厮匆匆来报:“王爷,粟华姑娘与王妃,吵起来了!”

晋王暂时搁置卷宗,吩咐小厮将两人请过来。

粟华率先解释道:“王爷,不是奴婢故意把持掌家大权。实在王府账目繁多,奴婢一是怕王妃辛劳,二也是担心下面的人趁机钻空子。所以便想着,分批次移交给王妃。”

魏清漪则朝晋王盈盈一拜,自责道:“都是妾身的错,初入王府不懂规矩,顶撞粟华姑娘,也让王爷失了脸面。”

瞧着之前还伶牙俐齿的魏清漪,这回当着晋王的面,我见犹怜的。

粟华不由嗤笑:“奴婢可受不起王妃‘顶撞’二字。”

这话看似道歉,将责任全揽过去。实则暗指她当奴婢的不懂规矩,还叫自家主子丢人。

可惜自家王爷长于深宫,见惯这等把戏,最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