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之野的话,陈易轻声的笑,却是把嘴里的没有点燃的香烟拿了下来,他没有接赵之野的奉承,“话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妹妹要是看见了,会很心疼的。”
那节断指并不明显,但只要有心,一眼便能看见那处不同常人的地方。
左手小指第二关节上方被整齐切段,即使长合了伤口也是突兀圆润一截。
“哈…”没有表情的出声,赵之野揶揄又无奈。
见他不想接这一茬话,陈易也是识趣,成年人的世界,点到为止就够了,故而转头就谈起了融券项目的计划。
术业有专攻,赵之野精于物理却对经济学不甚了解,和陈易在一起多年,是被他拉着入股投了不少的项目,也算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一些风险。
可他现在心里有事,陈易说着话,他看似听着,人却去了落地玻璃的百叶窗旁,手指轻轻把窗扇往下按出一个缝隙,状若无事的看着外间走廊。
陈易也不管他许多,只是一如往常的说完了计划,停顿几秒后突然开口,“更衣室不会从我办公室路过,你看不见人的。”
赵之野被他的话惊了一跳,手指从百叶窗上弹开,有些尴尬的故作镇定,“噢。”他状若无事的笑了笑。
“话说…你之前说的事,我帮你办了,”陈易这次一鼓作气点了烟,又从盒子里掏出一支,扬了扬手,示意赵之野接住,“她倒是没多问,直接接受了。”
赵之野摇了摇头,拒了陈易的烟,又抬起左手,毫无遮拦的把那截断指展露,言下之意:有伤,不能抽烟。
他实在说不出口,颜清讨厌烟味,他已经在学着戒烟了。
“接受了就好,就怕她不要,就还得你想幌子来骗了。”
自那日自残后,颜清被吓的几乎要当场昏倒,而他忍着剧痛被送到医院时,却发现本该陪护在身旁的女人早已消失不见,他才知道原来颜清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断指相求”也无法消除的地步。
拒绝了医生接指的要求,他自以为这样的自我惩罚,是赎罪,也是最后的挽留,可女人的决绝让他彻底迷失。
可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出现在颜清面前,只是偶尔想的紧了,会一个人去她老旧小区外的便民店里坐上一两个小时,只等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可以看她一眼。
日子在没有盼头的环境里缓慢推行着,直到上个月的某天,他在便民店门口看见颜修的身影,整个被震惊的有些坐不住…
他还记得那日为了威胁颜清,他登了门,从他家离开到今日,不过三个月时间,可今日再见颜修,他竟然是被一名中年女性搀扶着出的小区,那有些高低不一的脚步,是过于明显的病态,那个女人他曾见过,是颜清厌恶的蒋蓉惠,可颜修是出了什么事,会突然行动不便起来?
他想追上去询问,又怕自己的出现会惊动颜清,情急之下只能给陈易拨通了电话,想从他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家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些激动的吼着电话里的人,却只得到对方轻飘飘的一句回答。
“你没问,我也就没想着和你说,何况你之前折腾的多厉害,我也都很清楚,颜清和你闹到这个地步,还愿意回来我这里工作,你应该感激才对,所以我不愿意告诉你太多关于她的事,否则就你那性子一来,只怕会弄到她连我这的工作都不愿意继续干了…”
陈易说的慢条斯理,是事不关己的通透敞亮,末了还不忘补了一句,“你是真的想让她连我这都不来了吗?”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被陈易教训了一通,赵之野仍旧不甘心的问。
“嗯…她在问工作室其他员工借钱,我才知道的。”电话里的人顿了顿,终究没继续教训他,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