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君川学着她的假笑,唇角浅浅一弯,“所以可以把剑放下了吗?”
不可以。
徐行就这么一手挟持着并不想反抗的人质,一手咬开封皮,呸呸两下,刚想聚精会神开看,就发现那上面写的字她一个都看不懂。
不是生僻字的那种看不懂,是另一种语言的看不懂。在她看来,信纸上比起“文字”,更像是弯弯绕绕的“图画”,字体拖着长长的尾巴,扭来扭去的。
就在此时,君川开口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像是说了一串全然陌生的异国语言。
徐行侧脸:“什么?”
君川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待着,抬了抬头,仿佛遥遥将下巴靠在她肩上,缓声道:“这是用狐族语写的‘预言’。一共两行,上一行为‘死者复生,生者赴死。天下大乱,鹿死谁手’。”
徐行:“那,下一行呢?”
君川:“你的心在哪里?”
你的心在哪里?
这问话也太没头没尾了。和上一句严肃的预言简直不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但,要收信的人是狐族族长,这话中定有什么只有两人才知的隐喻。为何她如此断定呢,因为若不是这样,那玄素就显然涉嫌骚扰了。她感觉以师尊的身子骨,应当不至于了吧。
徐行思索过后,再次回头,望向君川。
她全然不笑时,那张脸看起来几分冷然,再定定盯着人时,甚至都能说是偏执了。虽然神通鉴不想承认,但如果徐行一直这样看它,它可能会有点害怕……幸好这种时候少之又少,她常都是笑着的,一如现在,“不过。我能相信你吗?”
君川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他用一种全天下最笃定的口气淡淡道:“没有比我更能相信的人了。”
“你有不能为人发觉的事,我同样。”君川指端一下一下点着扇头,他也当真是涵养过人,被这样咄咄逼人地指了大半天,还是那副从不动怒的君子模样,“我来此的确另有目的。但不会伤害你,这样说可以么?”
这是在暗示,他也有要执行的暗线的任务,并且优先级要比她高得多,所以需要假借“书”的身份吗?
徐行将信和剑都收起,毫无诚意道:“抱歉。第一次出门在外,大家都说要谨慎一点。”
神通鉴:“我认为谨慎和神经还是有区别的。”
徐行虚伪道:“你忍忍。我向来如此。”
神通鉴:“……”它不是一直都在忍吗??还想咋的??!
君川不很在意地摇了摇手。又或者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二人便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在紫兽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并肩走了片刻,君川饶有兴致似的拾起一个做工精良的狐面具观看,那摊主见他穿得一身潇潇风流,立马道:“公子要买一个吗?入乡随俗,有面具便可去胡三姑娘眼下祈愿了!凑个热闹也不错看!”
君川婉拒道:“不必了。我没带钱。”也是,他看上去就与凑热闹无缘。徐行却立刻道,“没事,我有钱啊!买一个送你,就当赔礼道歉了如何?”
她说“送”,君川眼一垂,不开口拒绝了。徐行对钱没什么概念,一向是赚得多花得多,接过狐面具递给君川,然后把三掌门给的小布袋摸出来,往外摸出几块碎银。
当时从九重尊身上拽来的鲛珠便跟着躺在小布袋里,发着淡淡的光。
两人拿了面具便离开,方走几步,君川便不经意地淡声道,“那鲛珠,不似凡物呢。”
看到了?徐行敷衍道,“是啊。”
你好感度加了没有?为什么还是问号啊。
君川道:“我对收藏这些略有兴趣。可否告知,那鲛珠是从何得来的?”
徐行道:“一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