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就来气,鼓着双眼瞪他,“我就是盼着你早点成家,然后名正言顺地把贺氏交到你手上,只有资历雄厚的亲家才能堵上你姨妈姨父的嘴,他们现在天天盯得紧,生怕我把钱全给你一个人。”
“我老早就说过,我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天天尔虞我诈的烦死了。”他要死不活的吐字,声音撕裂的仿佛劈叉,“我现在只想过点清静日子,钱多钱少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老太太听这话不乐意了,表情严肃地反驳:“我的乖孙怎么能过普通日子,吃的住的用的必须样样都是顶配。”
贺洵没吱声,似泄了气的皮球,双眼也失了神采。
老太太见他兴致不高,笑眯眯的给他鼓劲,“你小时候多聪明啊,不管什么一学就会,钢琴骑马网球高尔夫,哪样比别人差?哪样不是玩到顶尖?我都记不起有多少老师夸你天赋高,日后必是大将之才。”
“人家是因为你给的money足够多,随便夸两句就给您开心坏了。”
“你就是妄自菲薄,眼睛跟瞎了一样,看不清自己有多优秀。”
他两手枕在脑后,幽幽地说:“我只???看见一个纸醉金迷的混蛋惶惶度日,烂透了,也没救了。”
老太太到底是过来人,光从他今晚颓靡的状态便能看出几分端倪,她问话直接:“你受什么刺激了?”
他双眸呆滞地摇头,“没有。”
“让我猜猜...”她凑近看他生无可恋的脸,藏不住八卦的笑,“表白失败了?”
“也不算失败,但也没成功。”他悲怆地仰头长叹,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外婆,当年你在孤儿院挑人时,为什么一眼选中我?”
贺玉淑沉默几秒,思绪慢慢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她记得是大晴天,阳光明亮又温暖。
“当时所有人都乖乖待在教室,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爬树,哎哟,瘦得跟小猴子一样,不过笑起来那股机灵的坏劲很符合我对乖孙的期待。”
“不得不说,您的眼光挺独特的。”贺洵竖起大拇指。
老太太两手抱胸,嘚瑟全都写在脸上,“我活到现在,做得每个决定都正确,看人准,做事狠,任何竞争必须取得优胜,这辈子只输过一个人。”
“什么人?”
“她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当时我们都喜欢团支书,最后被她追到了,给我气的啊,我到现在都记得她那副嚣张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