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得说不出话,而在此时,我听到林重檀的下一句,“你放心,拜堂成亲后我就放你走,这场婚约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回邶朝后也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
“好。”我听见我自己这样说。
婚礼有四礼,问名、订盟、定聘、亲迎。我和林重檀的婚礼只有最后一步,不对,该说连最后一步也只有一半。
正如他所说,这场婚礼没有第三个人参加,大概除了我和他,只剩下那群羊了。
这日我一醒来,我就看到林重檀在给毡帐贴喜字,喜字似乎是他连夜自己剪的。我在桌子上看到剪子和剩下的红纸。
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想了想,还是问他,“要我帮忙吗?”
林重檀贴喜字的手好像停了一下,俄顷,他回头看我,“的确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关于外面的那群羊,小笛能帮我给那些羊戴上那个吗?”
他指的是放在箱子里的一堆红缎轻绣球。
给羊戴绣球这个任务之艰巨超乎我的想象,我捉来捉去,都只能捉到那只笨羊,甚至说我都没捉它,是它自己慢悠悠走到我面前。
我抬头望向草原,一群迈着四个蹄子乱跑的羊,脖子光秃秃的,只有我旁边的羊脖子上戴了两个轻绣球。
我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凉风吹拂我面颊,手中的绣球缎带亦被吹得摇摇晃晃。